簡惜到達瀾院,看著小山一般的賬本,尷尬的笑了笑。
她問肖氏。
“夫人這么快就把賬本看完了?”
肖氏點頭說。
“自然。”
一目十行,是她從小便有的天賦。
肖氏的母親還曾笑說,肖氏要是不嫁人,可以去當一名賬房。
簡惜知道天生便對數字敏感的人。
可一般都是要經過訓練才能達到肖氏這個水準的吧?
肖氏還真是個低調的大佬啊!
簡惜坐好,接過肖氏遞過來的賬本。
她不解的問。
“我只是府上的大夫,夫人怎么會把賬本給我看?”
肖氏說。
“在我這里,你可不是外人。父親、母親也應當是同樣的想法。”
也罷,那她就不矯情了。
簡惜看起了賬本,越看眉頭皺的越深。
肖氏笑看簡惜翻閱的速度。
這可是一點也不比自己差啊。
能人見能人,分外相惜。
肖氏問簡惜。
“可看出什么了?”
簡惜說。
“二夫人還挺有手段。”
樓氏在物價上做的手腳明顯,算不上大頭。
但是有些莊子跟店鋪上的手腳便不小了,而且更加的隱秘,很容易讓人忽略。
給簡惜的感覺,像是樓氏故意將物價上的貪墨放在了明處,等著別人抓她的把柄一樣。
短短一天,不可能做的這么細致。
說明樓氏是早有準備啊!
肖氏點頭說。
“樓氏這是小看了咱們,設好了坑,等咱們跳進去呢!”
她早把簡惜當成了自己人,說話用的都是咱們。
簡惜問。
“生意上的事情,不懂的人很難看出端倪吧?”
肖氏說。
“你看看你,直接問我不就好了?”
喝了口茶水潤喉,肖氏接著說。
“我母家是皇商出身。”
不對啊,簡惜可沒有聽說過肖氏是商賈出身啊!
肖氏解釋說。
“家父寵妾滅妻,嫌棄母親的出身,早讓母親斷了與娘家的聯系。這京城,恐怕無人知曉。”
簡惜明白。
有些人啊,是一邊用著你的銀子,一邊嫌棄你的出身。
她說。
“難怪了。”
肖氏問。
“下一步要順著樓氏的設計走嗎?”
揪著樓氏貪墨不放?
簡惜搖頭說。
“不著急,等著她們先出手好了。”
肖氏挑眉問。
“樓氏還敢作妖?”
簡惜一邊拿起其他的賬本翻看,一邊說。
“怎么就不敢呢?汲倉就是她的底氣啊。”
肖氏低頭,內心泛酸。
要是自己的夫君與兒子還在,該多好啊!
她嘆氣說。
“無論樓氏為人如何,卻是有幸得上天眷顧。”
簡惜笑嘻嘻的調侃了一句。
“只要我想讓她倒霉,上天也救不了她!”
一個人出生能有多少運氣,是上天給的嗎?
那可是她輪回判官敲定的!
肖氏以為簡惜在逗趣,只是溫和的笑了笑,并不當真。
她對簡惜說。
“這個時辰,各處大管事也應該到了。丫頭可愿意去湊個熱鬧?”
簡惜總感覺肖氏有給自己立威的意思。
但她沒能從肖氏輕松自然的語氣里找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