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曾經的汲倉是懶得說,如今他完全是為了簡惜能睡個好覺。
他冷眼問書生。
“本王今日便要以不敬之罪,罰你二十大板,你可還有話說?”
書生語塞,但他不能罵皇帝眼瞎,不給汲倉治罪啊!
他只能叫嚷著汲倉以權壓人。
但,隨著汲倉懲罰的話落,是一片跪地問安的人群...
暗中監視的人皺著眉頭問。
“怎么是圣宣王親自到場了?他不在乎臉面的嗎?”
沒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甩袖,那人繼續說。
“一群沒用的東西!家有家規?去帶樓氏來!”
原本的計劃里,還不到樓氏出場的時候。
今日群眾在百濟藥堂鬧事,再煽風點火把事情鬧大。
而后民怨滔天的時候,再找人報官狀告圣宣王。
其一,讓皇帝給汲倉制造壓力,重新接樓氏回圣宣王府。
其二,讓自家主子在危難時刻解救汲倉。
汲倉從,主子既能得到圣宣王府的部分產業,又能得到汲倉這個助力。
汲倉不從,便讓他的名聲一臭到底,借機讓皇帝逼汲倉交出兵權。
原來,這人便是與樓氏有交易的紅衣男子。
他以為汲倉是極高傲不屑世俗的性格,沒想到第一仗便見到了汲倉。
他還以為,汲倉對老王爺同老王妃遇難的事情秘而不報是有別的打算。
總之,汲倉半點不像是祖父母新喪的人。
這,不是人沒有死。
就是汲倉本性涼薄!
這里面有上位者的慣性在,紅衣男子更相信后者。
他想,既然汲倉涼薄,必然不會給樓氏好臉色。
這場戲要是演得好,便能扳回一局了。
正喝茶觀刑的汲倉沒有想到自己這么快便能見到樓氏。
直面樓氏滿是算計的眼神,汲倉連心涼的感覺都沒有了。
樓氏感覺到了汲倉的態度,不安也只是瞬間。
她記住了紅衣男子的囑咐,要盡量的裝可憐。
紅衣男子還告訴她,沒人會把家丑外揚。
她不必擔心自己做過的事情會被人拿出來說道。
樓氏以己度人,覺得也是這個道理。
要是自己娘親做下了什么讓她丟臉的事情,她可不會讓外人知曉,拿來嘲笑她。
順了順氣,樓氏邊哭邊對汲倉說。
“倉兒,是娘啊!你這是不認我了嗎?”
汲倉點頭,面無表情的說了兩個字。
“不認。”
樓氏愣了愣,隨后想到這就是汲倉原本少語的個性,便淡定了。
“你是覺得娘讓你丟人了嗎?可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
汲倉冷聲對樓氏說。
“是嗎?你不是說,我是殺了你孩子的兇手,是禽獸不如的混賬嗎?”
這話樓氏有點接不上,接了就等于承認了自己與人私通,還暗結珠胎。
無奈之下,她只能哭。
哭得欲言又止,哭得凄凄慘慘。
她要是辯解,也許還得不到別人的同情。
但是她隱忍的模樣充分渲染了心酸,詮釋了無奈。
一些尋常婦人跟著抹眼淚,深覺再富貴的人也是娘,是有苦說不出的可憐人啊...
汲倉也不知道怎么同這樣的樓氏說話了。
他很煩躁,恨不得直接卸了樓氏的下巴,免得聽她哭哭啼啼。
他說。
“我不會接你回王府。”
剛被打完的書生來了精神,幫樓氏斥責汲倉說。
“百善孝為先,圣宣王不知尊重生母,何以為人?”
汲倉冷聲對他說。
“本王的家事,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