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裴再不濟,家長里短、雞毛算筆的小事斷的多了,也有了他自己的心得經驗。
瞇起眼睛,蘇文裴審視著沈山說。
“如你所說,并非定要告上公堂。只要汲氏族親認可你。”
宗祠,族法,大多數時候是解決糾紛的重要場所。
而一般家族里的長輩,在家族絕義上很有說話的分量。
沈山裝作懵懂的模樣,拉起慌張無措的沈春花,對蘇文裴叩謝說。
“謝大人指點。”
后來,蘇文裴才感受到自己是有可能是被人給算計了。
沈氏母子走這個過場,就是為了借助官府的力量。
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蘇文裴只好讓衙役快馬加鞭的去通知汲氏族老入京...
蘇文裴自知給汲倉找了麻煩,當天便書信一封送到圣宣王府將情況說明。
但他并沒有多少精神上的壓力。
比起讓那些人在衙門里鬧,能甩鍋他再開心不過。
而且只要不走衙門,怎么說都還是圣宣王府的家事,也不會驚動上面,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書信被送到圣宣王府,汲倉第一時間送到了老王爺的手中。
“祖父,從祖籍到京城不過兩日的時間,族老很快會入京。”
老王爺想了想,無奈的笑著說。
“沈氏這是得了高人的指點啊!要是讓肖家的人出面,味道便不同了,難免有人會說肖家在暗中操控...”
汲倉對那些多年未見的親戚已經印象不多了,他問老王爺。
“祖父對族老可還了解?”
老王爺點頭說。
“你也知曉咱們汲氏的嫡系人丁稀薄,如今只剩下咱們這一只,其他的都是旁支了。他們就算是都入了京,祖父也不怕你應付不來。祖父是擔心他們如果聯起手來反對赫兒他們入宗祠,這事就麻煩了...”
汲倉對老王爺說。
“祖父只要說說族老們都是什么性情便可。”
老王爺笑笑,心道汲倉終于是轉過這個彎了。
比起正面沖突,不如各個擊破啊!
于是,老王爺跟汲倉說起了他對所有族老的印象。
能扶起來的,難纏的,也就能被老王爺稱一句兄長的汲允耀。
這個人沒有別的毛病,就是個油鹽不進的老頑固。
按照老王爺的想法,還是他出面對付最簡單直接。
汲倉搖頭說。
“祖父稍安勿躁,總有您出面的時候。”
既然關鍵時刻自己還是會出面,老王爺也就不急了。
汲倉回到勤業居,又招來了司仆。
之前汲倉便命令過司仆徹查王府內的所有人。
這其中,也包括所有與汲氏有關聯的人。
司仆因為身上的酒氣心虛,恭敬的送上了汲氏族親的明細。
他們的家族關系,他們的財產狀況等...
汲倉看過之后,才抬起頭凝視司仆。
審視的眼神讓司仆徹底破功,主動請罪說。
“請主子責罰。”
汲倉這才問。
“遇到了何事?”
不是遇見了事,司仆也不會帶著這么濃的酒氣來見他。
司仆認命的給汲倉下跪說。
“屬下無能!”
汲倉愣了愣,不解。
司仆低著頭,聲音不甚清晰的說道。
“屬下自負有勇有謀,替主子辦事盡心盡力。但屬下想錯了,屬下才是耽誤了主子的蠢人...”
汲倉沒想到,司仆心里竟然對自己有這么強烈的愧疚。
他認為,是他的無能才害汲倉沒能及時發現樓氏的真面目。
汲倉所受到的恥辱,其中有他很大一部分功勞。
司仆只用幾句話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但并不能訴盡他心中的自責。
汲倉嘆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