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攝政王想,簡惜一定是在虛張聲勢。
樓氏想,老王妃那個病弱的老婆子肯定早就死了。
無論眾人的想法如何,老王爺還是點了點他高貴的頭顱對秋管家說。
“去請老王妃,仔細些。”
攝政王臉色一變,緊盯著簡惜。
簡惜又轉頭跟汲倉說話,裝作看不到攝政王的眼神。
攝政王想,他是要看看簡惜怎么把這出戲繼續演下去!
在眾人忐忑又期待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
老王妃坐著軟轎,捂得嚴嚴實實的被抬出了圣宣王府的大門。
她面色微紅,眼神無奈。
從軟嬌上走下來的時候,還是老王爺跟花姑一道小心翼翼的給扶下來的。
攝政王對老王妃不熟悉,看向正一眨不眨盯著老王妃的樓氏。
樓氏似有所感,正好轉頭與攝政王的目光相會。
然后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老王妃了。
老王妃給攝政王見禮,溫聲說。
“老身見過攝政王爺。”
攝政王從沉思中回神,也點頭對老王妃示意說。
“老王妃不必客氣。”
老王妃讓花姑上前,把自己的身份名牌跟用來證明一品誥命夫人身份的御賜印鑒拿了出來。
然后,老王妃還讓花姑備好紙墨,當眾寫下心似清水不沾塵,德是春風時長物這句話。
她的字跡工整,溫婉中又有蘊含其中的堅韌。
她讓花姑把這幅字抬到了樓氏的面前,輕聲問。
“樓氏,老身且問你,可曉得老身為何要寫下這句話?”
樓氏顫抖著不言語,但她已經能確定老王妃的身份了。
只聽老王妃又問樓氏。
“老身早就告誡過你,心清則神明。如今,你可還有心?”
老王妃的語氣隨嚴肅,但是語調并不重。
很多人都在內心感慨,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名門貴婦啊!
與其他人不同,樓氏的臉色變了...
在樓氏心中,除了讓她平生嫉恨的鳳云秋,老王妃是第二個地位特殊的人物。
老王妃是她出嫁之后,在她身邊時間最長的人。
在樓氏人生的比重,早就超越了樓氏的父母兄弟。
而且,老王妃從出現的最初,便像座山一樣壓在樓氏的頭上。
她是樓氏無論如何掙扎都越不過去的人。
樓氏也想過要了老王妃的性命。
但是,看起來明日便能歸西的老王妃,竟然絆絆磕磕的活了這么許多年。
到如今,她還是在樓氏的頭上,對樓氏說著訓誡的話。
樓氏的眼睛紅了,心也跟著裂了。
她突然抬頭,咬牙對老王妃說。
“不!你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你不可能還活著!”
老王妃搖頭嘆息。
“是老身錯了,是老身看錯了人,是老身害了...”
老王爺一聽老王妃要開始自責,連忙勸說。
“聽為夫的,莫要再自責!讓樓氏嫁入王府,不單單是你一人的決定。夫人,你可不能憂思過重,壞了身子呀!”
老王妃點頭。
出來之前,簡惜就讓粉櫻給她傳過話,叫她不要憂心或是動怒。
她也知道自己情況特殊,比起其他孕婦要有更多的不確定的危險。
所以她再氣、再恨樓氏,也握緊手中的佛珠,語氣平和。
沒人想到,她的平和誤打誤撞的就成為了擊垮樓氏的劍。
樓氏看到老王爺千叮嚀萬囑咐的要老王妃當心身體。
她哈哈哈的大笑著說。
“你這個老不死的!你怎么還活著呢?本夫人就不該等著你自己斷氣!”
天啊!
這都是什么蛇蝎言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