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連忙派人去找了兩位擅長辨認字跡的老者。
他們得出的結論統一是。
遺書是假的。
晏承皺眉搖頭,喃喃的說。
“怎么會這樣...”
婦人盯著晏承看。
晏承避開了她的目光。
他心里想,哪里來的山野村婦,如此不懂規矩!
就算是愛慕他吧,也不看看自己人見狗嫌的模樣!
老夫子見晏承尷尬,連忙對婦人說。
“這位可是貴人,不得冒犯。”
婦人吸了口氣,問晏承。
“民婦敢問貴人為何要對我家夫君伸出援手?”
老夫子連忙替晏承說話。
“無知婦人!這位可是嘉靖候府的世子爺!清寒后事,世子爺也答應要一力承擔。你不跪下謝世子爺的恩典,怎可如此不知禮數?”
婦人說。
“民婦雖家境貧寒,也有給自家夫君安葬的銀錢。天降橫禍,民婦難道不該讓夫君死個明白?”
晏承咳了咳,把之前天赫同于卓的糾葛說了。
話里話外,晏承都在暗示婦人,是天赫派人奪了于卓的性命,還把尸體偽裝成自盡的模樣,迷惑眾人。
婦人聞言,皺眉沉思。
老夫子也聽明白了晏承的暗示。
“難道是赫郡王害了清寒的性命?”
晏承擺手說。
“無憑無據,先生還是不要...”
老夫子氣的胡子直抖。
“不是那個赫郡王還能是誰?清寒無權無勢,又素來與人為善。除了赫郡王,誰還會同一個清貧書生過不去?”
晏承似乎被質問的無話可說,欲言又止的把反駁的話吞進了肚子里。
這時,周圍突然有人說。
“之前的殺人案...說是一個管事私下所為。但仔細想,一個管事哪里來的那么大的能力,能做到天衣無縫,讓衙門都查不出來!”
“是啊,去看會審的人都說,那個管事唯唯諾諾的,看著就不想是個敢動手殺人的。”
“不會...都是赫郡王動的手腳吧?”
“圣宣王府的當家主母能販賣私鹽,赫郡王也不見得是個好的。”
“哎...赫郡王年齡不大,怎么會有這么多歪心思...”
晏承抬手制止眾人的言論。
“各位鄉親莫要再妄加猜測。當知禍從口出...”
他話語中的禍,不明出處。
但是人們都想到了赫郡王。
要是赫郡王橫加報復,他們是不是也會無聲無息的死在家中?
光是想象,就能讓人汗毛倒立了!
內心驚慌的人群當中,只有婦人一人表情冷靜。
她心里想的是。
她的夫君到底在哪里?
她是要按著這些人的擺布走下去,才能見到自己的夫君。
還是要出聲反駁,指證死者與自己并無關聯呢?
她把倚在她腿邊的兒子往自己身旁攏了攏。
任何事件都不會沒有原由。
一,是赫郡王把他夫君帶去了別的地方。
為什么?
二,是眼前這位世子爺把他夫君帶去了別的地方。
看起來不像...
這位世子爺,已經認定了死者是自己的夫君。
而且,他還在引導百姓往赫郡王的身上聯想...
婦人覺得,要救自己的夫君,大概需要見見赫郡王了。
“民婦若是報官,可能見到赫郡王?”
晏承心理笑,面上勸。
“夫人莫要沖動。赫郡王雖非真正的皇親國戚,也是皇上下旨親封的郡王爺。夫人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顧及幼子無依啊!”
婦人越聽越覺無奈。
她只一句話而已。
這位世子爺就已經為她斷定了未來,會被赫郡王殺人滅口...
她要是真怕了,這位就真的會順了她的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