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摩目眥盡裂,脖子上青筋暴起,握住匕首的手因為極度的憤怒,顫抖著。
鮮血從柳小青的脖子上流了下來。
柳小青冷冷地看著鳩摩,“整個京城的人不都是這么說嗎?”
“怎么可能?”鳩摩看著柳小青毫無感情波瀾的眼睛說道。
“寧威遠不讓任何人碰安安的尸體,他自己給她換的壽衣,沒有人可以知道她到底中了幾槍!”
“你可以知道,只有一種可能,你的目力本就異于常人,你當時在那艘船上對不對,你冷血地一槍一槍數的是吧!”
“您兩位這是不給我主人的面子,在這里想打就打?”巴雅爾走了過來。
他身形高大威猛,陰郁的雙眼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人。
“要打出了我的土地再打,這里還是本王說了算!”巴雅爾說道。
鳩摩冷哼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柳小青得意地嘿嘿笑了起來,走向巨大的柴火堆拿起了火把想點,卻發現堆頂早已空位一人。
再轉頭看去,戴天瀾也早不見了。
剛才被匕首抵住了脖子依然冷靜沉著的他,此刻卻勃然大怒,狠狠地將火把摔在了地上,鷹隼的眼睛恨恨地看著鳩摩。
“我不明白,柳將軍,你明明知道小姑娘和她的護衛并不是吸血怪魔,為何還一定要她死?!”
柳小青轉頭看著鳩摩,“好好的當你的喀山王不好嗎?多管閑事的人通常壽命都不長。
……
……
夜晚,巴雅爾的王帳一燈如豆。巴雅爾和娜仁在昏暗中緊緊相擁。
巴雅爾辮發虬髯,威風凜凜的大漢,此刻卻滿面都是淚。
“王爺,你別再出去殺人喝血了!”娜仁緊緊地抱著他。“你要是想吸血了,就吸我的血!”
巴雅爾眼前浮現出鳩摩懷疑的眼神,柳小青似笑非笑的表情。這兩個人精都看出來了吧。
他顫抖著手,解開了娜仁的高領睡袍。
幽暗的燈光下,娜仁的脖子上血肉模糊的傷口,腫脹流著血。
巴雅爾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對不起啊!娜仁!你做了我的妻子,一直戰戰兢兢地過日子,沒享過幾天福!如今還要被我吸血!”
娜仁握住了他的手,“別,別,王爺,這都是娜仁愿意!30年前那達慕大會,你將手里的弓獻給我的時候,我娜仁就許下與王爺生死相隨的誓言!”
巴雅爾顫抖著手,輕輕地捧起娜仁的臉,吻著她的唇。
他們的吻不停地加深,軀體交纏,他們的淚一直在流。
事情發生在,巴雅爾從大正回來那一年,大王薨了,大王子和二王子為了王位狠狠地打殺了一場,結果玉石俱焚。
女奴所生的三王子巴雅爾,才得以繼承王位。
好日子沒有過幾天,羅什國女皇派來了特使,讓他和娜仁唯一的兒子阿古去做質子。
巴雅爾和娜仁聽的呆在了當場,阿古還小才十歲,他們如何舍得?
巴雅爾因為母親女奴的身份,在羅什國做了很久的質子。那被人當做豬狗、飽受欺凌的日子,他如今想起來依然耿耿于懷。
他不舍得阿古也受那個罪。
他苦苦的哀求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