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幸得鐵面將軍與一百鐵騎相助,這幽州城才算是保住了。
可是突厥狗要是不除盡,這邊境就一日得不到安寧。
“啊啊啊,我的女兒,你死的好慘啊!”
城門下有一衣衫襤褸的婦人,抱著一卷草席,從城外走進來,邊走邊哭的喊著。
草席里包著一個女子,未著寸縷,頭發凌亂,臉上全是血污,沒有一點氣息。
“王大娘,您節哀,能撿回來就已經不錯了。”
有認識這婦人的人勸道。
“嗚嗚嗚,我苦命的女兒啊。”
王大娘仿佛聽不到別人的勸告,跟瘋了一樣,只麻木的抱著草席中的女兒前進。
那勸告之人見她如此,也不再勸了。
如果他的女兒遇到這種事情,他可能也會瘋了。
“你知道那人遇到了什么嗎?”
李立目光追隨著王大娘的背影,聲音沉沉。
“屬下不知。”
陳鳴回答道。
他作為副都督,主要負責的是城內的大小事。
“她的女兒在突厥來犯前出城采藥,結果突厥來犯,城門禁閉,她的女兒因此遭了難。”
李立的聲音很平緩,眼底卻漆黑一片。
陳鳴看著那王大娘抱著草席里的女兒一直到一個拖車前,那個拖車里還有一卷草席,草席里是一個中年男人。
“她女兒出城采藥是為了給她爹治病,最后藥沒采回來,自家男人沒了,女兒也沒了。”
李立的語氣越來越淡。
“這一家人,就只剩下她一個了。”
陳鳴惋惜的說道。
但也只是惋惜,畢竟這個幽州城中,比這更慘的大有人在。
突厥一日不除,這種慘案就還會發生。
“快,你快跟著王大娘去!”
李立突然說道。
陳鳴雖然不解,但也只能照做。
他看向城下,已經沒有王大娘的影子了。
陳鳴慌亂的追出去,最終在城西的廢田中找到了她。
王大娘將自己的丈夫和女兒下葬后,分別立了兩塊碑,說是碑,其實是兩塊木板。
安葬完自己的丈夫和女兒后,王大娘便開始將自己掩埋。
要不是陳鳴來的及時,王大娘可能已經把自己埋了。
“你做什么,你做什么,你為什么還要救我!”
王大娘睜開眼看到陳鳴憤怒的說道。
為什么還要救她!
她的丈夫女兒都走了,她要跟她們團聚。
“大娘,你再等等,朝廷馬上就會派兵攻打突厥的,你難道就不想給你的丈夫和女兒報仇嗎?”
陳鳴安撫著說道。
“報仇?你看看這周圍,而且要不是鐵面將軍,我連我女兒的全尸都收不回來!除了鐵面將軍,我不信任何人!!”
王大娘尖叫著說道。
下一瞬突然撞向了一棵參天大樹。
陳鳴就這么愣了許久許久。
他看了眼周圍的景象。
有七旬老人來埋葬自己的一家人,有挺著大肚子的婦女來埋葬自己的丈夫,還有七八歲的稚子親手埋葬自己的父母………
“救回來了嗎?”
李立看著失魂落魄的陳鳴問道。
“沒有。”
陳鳴聲音低落的回答道。
李立嘆了口氣,指著修復了一半的城墻說道:“邊境的突厥軍隊絕不會善罷甘休,戰事還沒有結束,這個墻它還會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