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唐蕾兒推開了紫犀木門,第一時間跑到二樓側房,卻見得里面琳瑯滿目著數千種藥,以數千個柜子擺放,就好像古代的那些醫藥房一般。
這個專門的藥房,是她與林汐墨在兩個月前一同設置的,目的是在學醫來治療自己,只是這過程太難,又沒人教,她們兩人最多只是學得一點皮毛而已。
從中很快取了藥,再取了一杯清水,她不假思索地服下了。
絲毫沒有注意到,燦爛燈光的房間的窗臺上,隱約有一絲黑影把燈光軌跡給遮住了一些。
隨后,唐蕾兒又自泡了陳茶,同時又燉了小香芍藥羹,能用全用。
全部吃完后,她忽然感覺到身體有一些疲倦,睡意涌來——自從病后,她很久很久沒有睡好覺了,現在不知怎么,總算是覺得安心。
回到住的小香屋,她輕解羅衫,留著內衣,躺在粉紅色的軟床上,忽然覺得她的病好像好了三分,整個人好像在沙漠戈壁上流浪了幾日,然后猛地遇到綠洲一般地暢快。
“看來是這些藥真的管用了,這位云易,果然是慧眼隱士啊!等病好了,一定要好好感激……”唐蕾兒正這樣想著,很快沉沉睡去。
卻沒有注意到,當她的面色微微有一些紅潤時,頭頂上有一絲黑色煙霧,又自滲透進她的身體,破壞她服下的藥,讓她的身體的抵抗力變得更弱,仿佛有幾個小嬰兒的魂魄,在時刻加重她的病。
于此,一縷遮住燈光的黑影,凝視完這一刻,這才從二樓打開的窗戶上輕輕一躍,離開了。
無他,正是云易。
覺察有蹊蹺的他,第一時間動用了隱匿飛行鞋的隱匿功能,又用精神氣息屏蔽了自己的氣息,跟在唐蕾兒身后,自然看到了這一切。
這已經是非自然病理了,不是草藥能治療的,而那些嬰兒魂魄,連他的觀神之眼都無法看破其真身。
好在至少那藥是對癥了,能延緩一陣子。
經此一事,云易感覺到自己還不夠強大,新學的醫術、乃至于觀神之眼,還有很多的局限,這個世界的非自然現象實在是太多,自己得變得更強大,才能把這唐蕾兒的病治好。
話不能說的太滿,還是要活到老,學到老啊。
而且這次跟蹤過程里,他身體隱匿后,卻在燈光下留下黑影軌跡,換成是其他情況,可能就被對方看破端倪了,還是要多改進注意……
然后重新回到養殖場,云易開始新的一輪對兇獸尸體們的探查。
他很快在這些兇獸尸體里,吸取了當日的惡念值,從10點補充到了30點。
還幸運地得了一顆文胡丹。
文胡是一種藥,治寒熱邪氣,能輕身明目,又名地薰,產于深山谷里的深處,可以直接服用,七月開黃色花,根淡赤色,堪比一年精神道行。
他毫不遲疑地服下了。
精神道行終于突破到了十年。
十年是一個門檻,跨入十年,代表著精神內勁會更換一種顏色,變得更加精純。
按照修行法上的概念,十年是一大坎,每過十年,即有一次天災人難,若是通不過,就會生一場大病,日后進境極慢,只有通過了,這才能完全掌握消化,從而讓精神變得精純。
只是……云易卻沒有感覺到什么災難即將降臨。
好像突破時,輕輕松松,毫無遲滯。
“不可能啊,按照道德法上所說,若是服藥突破,而非自己修行的話,十年一次的天災人難會極難……”
但幾乎同時,云易回神過來,原因應該出在這道德法上。
道德法乃是天階的呼吸吐納法,行走之間,一呼一吸,與天地氣息融合,自己這些日子一直保持修行,應該正是這道德法,讓自己避開了這些天災人難。
花1000惡念值換取的這功法,果然是妙用無匹。
然后云易繼續去觀看這些新兇獸尸體展示出來的走馬燈。
這些走馬燈顯示,這些意外死去的兇獸,竟都是來自白馬寺附近。
這些兇獸原本偏安一隅,自守自己的領地,但卻仿佛感知到白馬寺有什么吸引它們的,不約而同地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