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像被戳中心事一般,姣好的面容上也有幾分明顯的緊張,白嫩如蔥尖的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手帕。
謝長卿此刻已經幾乎在心里有了斷定,但還是繼續追問道:“姑娘為何不敢回答我的問題,難道是……心中有鬼?”
此刻的謝長卿絲毫沒有往日在方灼華面前的儒雅隨和、渾身散發出致命的危險氣息,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眸里滿含凌厲,仿佛要將面前的女人整個看穿。
清音感覺后脊背傳來一陣森冷,整個人都不自覺地往后靠了靠,她不再敢直視面前的這個人,喉嚨不自覺有些發緊。
躲開他的視線后,清音開口道:“官爺您這、這就言重了。”說話沒了之前充滿底氣,磕磕絆絆。
“姑娘只需回答我有或是沒有?”
“沒有……”但清音眼神里的藏不住的慌亂,還是暴露了她的心虛。
“哦?姑娘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謝長卿的語氣透露出了幾分威脅和誘惑。
清音感覺頭頂傳來的目光仿佛要將自己全部扒開,完全無處遁逃,喉嚨又不自覺地發緊。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清音感覺自己要在這樣的氣氛中逐漸窒息,再也抵扛不住,只好如實承認。
“我、我……我回房之前曾碰見過杜公子!”
這話一說出,清音就感覺自己好像重新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深吸幾口氣后又說道:“他說、說自己是專程趕過來,就為了看我一場演奏……”
“在這之前杜公子就表示過非常喜歡小女彈奏的琵琶,而且見解獨到……我、我將其是為知音。”清音說到這里,臉不禁透露出幾分紅暈。
“那天知道他是專程為我而來的時候,我很高興,于是就想拒絕了謝公子的邀請。”
“但媽媽知道后,責罵我不知輕重,我也是那時才知道原來謝公子是鎮國公府的二少爺。”
“于是我只能讓媽媽回絕了杜公子,但他不顧媽媽的阻攔,執意沖到了我的房間,質問我為什么說不愿見他。”
“我沒辦法跟他解釋,只能讓他離開,誰知他竟向我表明心意,并要我跟他一起走,但……我清楚自己配不上他。”
“并沒有答應他,最后他摔門而去。”
“但我沒想到他竟然會沖到謝公子那里去,最后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清音再也抑制不住,掩面痛哭了起來。
現在謝長卿知道了事情起因,但還是總覺得哪里有些說不上來的違和,可一時之間也沒有想明白具體是哪里出了問題。
最后只好說了句安慰的話,就告辭了,門外玄蒲一見到謝長卿就搖了搖頭,剛一開口謝長卿就示意他回去再說。
待主仆走遠以后,一直哭泣不止的清音,停止了流淚,臉上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悲痛欲絕,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漠鎮定。
這時,突然一個侍從打扮的男子,端著一壺茶水推門進入,這正是之前在樓下監視的那人,清音看到他后,絲毫沒有任何震驚。
男人確定沒人跟蹤之后,關上門,走到清音面前,“方才那人剛剛都問了你什么?”
“他知道我那天我跟杜嵩巖見過,而且也知道我倆之間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