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詩會現場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被秦凌云的一手《蝶戀花·春景》給驚住了。
詞婉約,景中有情,上闋表達了作者的惜春之情及對美好事物的追求,下闋寫人,描述了墻外行人對墻內佳人的眷顧及佳人的淡漠,讓行人更加惆悵。
綜觀全詞,寫了春天的景以及春天的人,后者也可以算是一種特殊的景觀。意欲奮發有為,但終究未能如愿。于清新中蘊涵哀怨,于婉麗中透出傷情,意境朦朧,韻味無窮。
寧靜的氛圍被秦凌云的一聲輕咳打斷,淡淡的說道:
“劉公子以為此詞如何?還請品評一二。”
話說的謙虛,可那欠揍的表情無不表達著一股濃濃的‘還有誰’的囂張氣焰。
場間不少人紛紛擊節贊嘆,如此渾然天成的一首詞,堪稱名篇。
“此詞一出,怕是世間再無婉約之春詞。”
“在下何其有幸,能夠見到名篇出世,今日當真是來的值。”
“如此好詞,當浮一大白。”
紛紛擾擾的贊美之聲傳來,劉鈺頓時坐蠟了。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能被稱為臨安第一才子的他自然是懂得鑒賞。
這首《蝶戀花·春景》一出來,劉鈺就知道自己輸了,而且輸的很慘,堪稱是碾壓式的完敗。
但這人也頗有些急智,不似尋常賭徒一般,輸了大喊大叫,說人出千之類的話語。
當即神情一變,做出一副誠懇謙虛的模樣拱手道:
“秦御史大才,在下認輸!”
別啊,你特么就認輸了老子還怎么宣傳度假村!
秦凌云沒想到這人這么光棍,不是說才子最重面子的嗎?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不拼個你死我活決不罷休,應該是這種態度才對。
特么的,怎么不按劇情走?
他眼珠一轉,笑道:
“既然是詩會,大家只是相互切磋而已,論輸贏就太膚淺了。”
眾人含笑點頭,覺得秦凌云這人也不似傳說中的那么疵瑕必報,還是很大氣的。瞧瞧,這話說得多敞亮,有臺階立馬就順著下了,給足了劉鈺面子。
劉鈺也沒想到秦凌云這么大氣,心中暗惱剛才為何要出言針對他。如此心胸之人,大可結交一番。
正要感激的看向秦凌云,卻聽到那廝又說道:
“要不,剛才的不算,我在做一首關于春的詩,劉公子再想想?”
“……”
聽見這話,所有人心里只有一個想法:神特么秦凌云大氣,這是要將劉鈺給踩死的節奏啊!
先做一首詞,來來來,品評品評。什么?認輸?那好,我再來一首詩。這你要還搞不贏,就有些愧對臨安第一才子的名頭了吧?
秦凌云也不待劉鈺回答,自顧自的念道: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念完還砸吧砸吧嘴,端起桌上的酒杯嘬了一口,這才說道:
“劉公子,還請斧正斧正。”
“……”
眾人一副便秘的神情看向秦凌云,你特么出口就是名篇的嗎?還斧正斧正,劉鈺要是有這本事,早就入朝為官了。
打人不打臉,秦凌云這是直接拿腳踹到對方面門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