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前一刻還是艷陽高照,下一秒又便變成暴雨傾盆。
秦凌云就是在這么一個日子里,帶著一眾犯官回到了臨安。
此行一切還算順利,沒有被瑣事給纏住拖延時間。
本來打算再去一趟琉球,可在細思之后卻放棄了原本的形成,而是改為了直接從橫山寨回臨安。
陳大言不過就一走狗,有了陳虎那里的供詞已經足夠可以弄倒姜尚,他去了也沒什么用處,不過是將事情弄得更清楚明白些。
他已經去信給陳虎,暫時先扣住陳大言,還吃好喝伺候著,若是可能,派人將他的家眷也給擄過去。
關于周斌與陶季輔一事,皇帝回信只給了兩個字,秦凌云看得是一臉懵比。
勿管是個什么意思?
不要自己去糾結此事?暫時放下?還是這事根本就是無中生有,陶季輔與周斌其實毫無關系?
沒個準信的答復,秦凌云心里跟貓撓似的。
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他還是懂的,雖然很想搞清楚狀況,但皇帝已經發話了,處于對老丈人的尊重,果斷放手。
二十三名犯官除了周斌之外,其他人這次一名沒死,都被帶回了臨安。
倒不是秦凌云不敢,而是出于對即將到來的大戰,得提前做好準備。
這時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引戰可以,但盲目無腦的全面引戰就是找死了。
他可不想一邊與權貴們對噴的時候,還要與百官扯皮。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萬一權貴和百官合力弄他,王玨估計也只能將他丟出去滅火了。
當然,權貴勾搭官員那是一定的,但起碼也有自恃清高者,不屑與權貴為伍。
在橫山寨的時候秦凌云就收到了李勇的來信,邊境已經肅清,那些走私隊伍讓他狠狠的發了一筆。
消息傳回預計在七八月,讓秦凌云做好準備。
有了具體的消息及時間,秦凌云心中大定,同時回信給李勇,讓他與齊奮無論如何要穩住下面,并且發出警示,小心吐蕃與西夏出兵。
這是很有可能的,斷了吐蕃和西夏的走私生意,對方惱怒之下出兵泄憤自是應有之意。
也不能說斷了走私生意,而是往后這些生意只能由兩只邊軍說了算。價格、數量這些必須從新厘定,這一切都必須由大乾做主。
打一仗其實也有好處,邊軍不能長期見血遲早會荒廢,而且打贏之后也能讓齊奮和李勇見識到自己的厲害。
相比自己的那一套操練之法經過半年的時間發酵,已經初見成效了吧!
想著這些,秦凌云隱隱有些激動,如今自己的影響已經能觸及到三支軍隊了,而且這個影響力,隨著時間的推移只會越來越深。
將來的某一日,當金國破滅,蒙元來襲時,他們必將會給予對方一個大大的驚喜。
“秦大人,本官奉命前來接收橫山寨一應犯人。”
秦凌云騎著馬剛入了城門,便有刑部的官員上前拱手行禮。
有人交接,他樂得輕松,不然也是將這些人給送到三司處置,再由三司轉交刑部或者大理寺。
“名單與證據本官早已呈交給陛下,這是副本。”
刑部前來交接的官員直唆牙花子,心里的一點小九九頓時蕩然無存。
秦凌云辦事滴水不漏,你想將人犯私下處理幾個,不管事放跑、掉包還是消滅罪證,那都不可能。
皇帝那里可是有一份同樣的東西,到時候只要對照上面一個個查一遍便知道刑部有沒有做假。
新任的刑部尚書是原來的吏部侍郎,但卻不是皇帝的人,而是屬于中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