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該在秦凌云咄咄逼人的氣勢之下心中打鼓,從對方的眼神之中他知道這人是真敢殺了他們,而且真想殺了他們。
但身為使者,在如何攝于對方的氣勢,也不能低頭,否則就是膽怯。自己膽怯無事,但若是傳出去,就對會被說成蒙人害怕了。這就很要命,蒙人哪有怕死的?
比如說他身后的豁兒赤,被秦凌云一激,恨不能立馬上來開片。
若非迭該放在身后的手死死的按著他,這會估計四方館已經被血洗了。
“你們乾朝的規矩,卻不是我蒙人的規矩!”
迭該雙眼瞇起,淡淡的說道。
秦凌云沉默,仔細打量起了迭該,片刻后才說道:
“很好,路是你們自己選的,到時候可不要后悔。”
說完,也不等對方開口,轉身就帶著護衛們離去。
生路你既然不走,那么就怪不得我了。
守夜將領見秦凌云離去,也懶得再與蒙人扯閑談,屁顛屁顛的轉身追了上去。
“平安縣男,且慢行!”
四方館外,將領追上秦凌云,然后討好的從懷里摸出三只弩箭遞過去。
“這個……”
秦凌云接過弩箭朝他點點頭。
“今晚的事你如實朝上面匯報,我擔著。”
將領松了一口氣,拱手行禮道:
“多謝平安縣男,在下奉命巡夜,還有公務在身,這便告辭了。”
既然秦凌云肯背鍋,這事估計陛下那里已經備過案了,自己也算不得失職。只是這善后之事還得趕緊他來處理,可別有賊人趁著今晚混亂趁機摸魚。
四方館內,豁兒赤揪著迭該的衣領子,雙目赤紅的問道:
“你剛才為什么阻止我?那姓秦的我一只手就能收拾了他!莫非你怕了?”
迭該心中暗罵蠢貨,但面上卻只能保持冷靜,否則就憑豁兒赤這火爆脾氣,矛盾只會加劇。
如今已經損失了大半人馬,若他們內部再生齷齪,只怕這只出使隊伍都要留在乾朝了。
而且自己只是副使,豁兒赤才是老大,只能耐著性子給他解釋。
“那秦凌云已經對我們動了殺機!剛才你若是動手,我們一個都別想活!”
豁兒赤卻不管這些,死則死矣,蒙人勇士沒有怕死的!
“你怕死?”
盯著迭該,豁兒赤的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信號。
迭該長吐一口氣,直視著豁兒赤說道:
“我不怕死,但就怕死得沒意義!我們死了,大汗交代的任務怎么辦?”
豁兒赤一窒,抓住對方衣領的手緩緩松開,然后才說道:
“是我沖動了,你說得對,我們要以完成任務為重!”
迭該見豁兒赤冷靜了下來,也是長松一口氣,他就怕這貨忍不住,哪天私自去找秦凌云。到時候不管成與不成,只要被發現,乾朝皇帝就有借口將他們全都殺掉。
只是下面的人去,還能說成是不懂事,你使者親自下場,那就是兩國之爭了。撕破臉皮沒什么,但這只會令得乾朝更加偏向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