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云之所以不讓這八名學生展露其他的本事,就是怕王玨愛才心切,將他們安排成官員。
那樣不是在幫他們,而是在毀了他們。
官場是個什么樣,秦凌云太清楚了,王玨也清楚,但兩人的出發點不一樣。
王玨想磨練人,但磨練人也得分場合環境。用官場磨練孩子,那就是天方夜譚。要么,這群孩子被官場腐蝕,同流合污。要么,受不了污濁的氛圍,自暴自棄,最后泯然于眾人。
秦凌云的學生,除了有限的幾人會照拂,其他人,呵呵。
更何況,十六歲的官員?天才神童?遭人嫉妒那是一定的,排擠打壓是必須經歷的。
正處在成長階段的他們抗壓能力還沒得到鍛煉,如何受得了那種氛圍。
丟到秦宏逸那就不怕了,秦凌云要求的可是秦宏逸直屬管理,有了這位老大人提攜指點,有人趕在新衙門欺負他們嗎?
同時他們又能了解衙門的運作,以及將所學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更能更多了解官場的人情世故,這樣才是最合理最好的安排。
新衙門到時候是一個獨立部門,也不用擔心遭到其他職司的打壓排擠。
如此種種,秦凌云全都考慮到了,這才借此機會放這群孩子出來。若不是事出突然,他才不會這么早就打響第一炮,讓自己成為靶子。
讓這群孩子多學幾年,到時候直接出任新衙門的官員不香嗎?
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計劃趕不上變化,十幾歲的官員就別想了,當個小吏吧,起碼沒太大的阻力。
畢竟不能人人都是秦凌云,十七歲當御史。
官吏官吏,官和吏說起來是一起,但實際上官可是有品級的,是能升遷的。而吏則不然,你干得再好,再出色,小吏也升不到官的位置上去。
不過在秦凌云看來,只要皇帝愿意,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的心中可還是有個大想法,只是如今提出來還為時尚早,而且條件不成熟。待到必要的時間,新法的車輪碾壓到舊黨的臉上之時,即便他不提,也會被大環境所推出來。
秦凌云帶著孩子們得意洋洋的去御膳房打劫了一番,說是今日親自下廚獎勵他們,讓他們自己挑選食材。
就在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之時,前方數騎飛奔而來,秦凌云帶著孩子們趕緊站到路邊讓道。
有護衛小聲的跟秦凌云說道:
“東家,好像是邊軍的急報。”
秦凌云眉頭一皺,邊軍急報?心中一突,難道是蒙國借道西夏?
“可知道是哪知邊軍?”
那名護衛搖了搖頭,他對于這些不甚了解,只是模糊有個印象。
“具體不清楚,不過看起裝備模樣,應該是南方的軍隊。”
“南方?”
秦凌云想了想,南方一個交趾,一個大理,倭寇也有可能,只要不是北邊就好。南方能有什么大事,大不了要朝廷出些錢請琉球雇傭軍滅倭寇,打交趾就是。至于大理,那算個屁,敢呲牙,打不死他。
于是便將這事拋在腦后,今日的大事已經完成,好好為孩子們慶功才是。
可他剛剛前腳進屋,后腳王玨的內侍就來了,吩咐明日秦凌云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