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獄里,幾支昏黃的燭火隨著腳步晃動跳躍。
沈鐘寧手里拎著一只粗布包袱,小心翼翼跟在獄足身后。
“沈小姐,前面就到了,你只有一柱香的時間,定要速去速回,切不要讓小的為難。”
“有勞這位小哥了。”
沈鐘寧謝過獄卒,便大步往前跑了幾步。
“爹爹,爹爹……”
沈東信蹲在角落里,聽到沈鐘寧的聲音,緊忙跑了過來。
短短幾日,沈東信兩鬢竟生出了一層白發。
“寧兒,這里是天牢,你怎么進來了?”
“爹爹,那獄卒貪財,女兒給了他一些銀子,便讓女兒進來了。”
沈東信眼中含淚,連忙握住沈鐘寧的手,“寧兒,現在府上如何,為父的事有沒有連累到你?”
“爹爹放心,皇上顧念到爹爹早年在戰場上護駕有功,便沒有累及到府上。”
“你沒事爹爹就安心了,只是為父對不起你,你娘本來就去的早,往后要獨留你一人了。”
“女兒知道爹爹是被奸人陷害,一定會想辦法為爹爹洗清冤屈。”
“寧兒,此事非同一般,你定要小心謹慎,護好自身安危。另外,你記住,你舅舅那邊,你要小心一些,不要過多去走動。”
“爹爹放心吧,女兒定會周全行事,只是舅舅那邊爹爹可是察覺到了什么?”
沈東信搖了搖頭,“為父也只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總之,你記住為父的話就好。”
“爹爹,放心吧,女兒定會謹記于心。”
沈東信滿臉欣慰,他這才入獄幾日,他的寧兒竟然變化如此之大,“寧兒真的是長大成人了。”
“爹爹,女兒…還有一事要告訴爹爹,皇上為女兒賜了婚………”
“什么,賜婚?難道是義王?”
“爹爹放心,不是義王,是景王殿下。”
沈東信暗自長舒了一口氣,只要他的女兒不嫁給義王便好。他早就對楚子鈺有所成見,奈何他的這個傻女兒,偏偏對那楚子鈺情有獨鐘。
“寧兒,景王殿下一表人才,且為人正直,你若是嫁給他,為父心里那就放心了。”
“女兒明白爹爹的良苦用心,先前確實是女兒不懂事,讓爹爹費心了。”
“傻孩子,為父就只有你一個獨女,只要你一生平安喜樂,就是為父最大的心愿。”
沈鐘寧抹了抹眼淚,將手里的包袱沿著空隙塞了進去,“爹爹,我做了一些點心給爹爹嘗嘗,還準備了幾件厚實的衣服,這牢獄夜里寒涼,爹爹可千萬不要著涼了。還有,這包袱里面還有一些傷風和腹瀉的藥丸,怎么服用我都寫好了,爹爹若是哪里不舒服,照著女兒寫的服用便是。”
沈東信雙手接過包袱,眼中含淚,點了點頭。
“沈小姐,時辰差不多到了,請沈小姐回吧。”
半柱香的時辰過去了,獄卒過來小聲的對沈鐘寧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