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滿足的笑笑,點了點頭,“沒錯,就在隔壁村子里,幫著村里的一個富貴人家壘院墻,一天能有十文錢呢。雖然辛苦了些,但是畢竟也有一些收入了。”
老嫗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十個手指頭,在楚修枂面前晃了晃。
楚修枂一聽,先是疑慮了一下,隨后緊接著挑起了扁擔,“大娘,你這扁擔我幫你放到哪里?”
老嫗指了指墻角處堆放的一堆雜物,“小伙子,放到那墻角就可以了,真是謝謝你了。哎呀,我們三順還真是交了兩位好人啊。”
老嫗一邊念叨著,一邊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讓著兩人去屋內喝茶。
兩人一前一后跟在老嫗身后,進了屋內。
只見老嫗從桌子上面拿出了兩只裂了細紋的陶瓷茶杯,又掰了一小段掛在墻上的一把干草,搓成了細末,放入了兩只茶杯子中,沖入了滾燙的熱水。
“這聞上去倒像是蒲公英的味道?”
老嫗一臉不好意思的笑笑,“姑娘可真是好鼻子,這可不就是蒲公英嘛,我們這鄉下窮,買不起正兒八經的茶葉,平日里就用這蒲公英沖著當茶喝,兩位可不要嫌棄。”
沈鐘寧笑笑,搖了搖頭,“大娘,您客氣了。這蒲公英清熱去火最好了,平日里想喝還喝不到,怎么會嫌棄。”
隨后仔細打量了一下屋內的環境,三四平米的茅草屋內,黑漆漆的墻面張牙舞爪的裂開了好幾處縫隙,屋內唯一的陳設,一張晃晃悠悠的桌子,和一張有年數的木頭床榻。
“大娘,這房子看樣子都已經有年數了,墻面都裂成這樣了,下大雨恐怕也會漏雨吧,怎么也不修繕修繕?”
沈鐘寧站起了身子,仔細摸了摸墻上的裂縫,開口問道。
“這房子可不有年數了嘛,這還是我年輕時候跟我那老頭子成親時候蓋得房子,算算都已經有四十年了。”
“都四十年了,可真是有年數了。”
沈鐘寧轉頭,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了地上的席上。
“可不是嘛,我那老頭子去的早,三順呢,又在早年從了軍,這不剛從軍營里面回來沒兩年。我一個老婆子,平日里只能靠著種點菜維持個生計,哪有多余的銀子去修房子。”
“大娘,我們與三順也有些年頭沒有見過了,三順從軍營回來,這兩年可都在做些什么?”
沈鐘寧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捧起了一只裂了口子的茶杯子。
“這孩子,還能干什么,打聽著附近村子里面誰家有個什么活了,就去給人家幫幫忙,打點零工,整點碎錢。若是平日里面沒有活干,就在家里面幫著我這老太婆種種地,澆澆菜。我這腿腳不好,這孩子倒是怪孝順的,他只要在家里,重活累活從不讓我這老太婆插手干。”
老嫗一邊說著,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隨后笑容消失,又面露憂色的繼續說道,“不過呀,這孩子最讓我愁人的就是啥時候能娶上個媳婦兒,都快三十的人了,還沒能找上媳婦,我也真是操心呀。”
沈鐘寧笑笑,“大娘,您也別太著急,一看這三順就是個老實忠厚的人,一定能盡快給您娶個兒媳婦兒回來。”
老嫗一聽這話,立馬臉上笑開了花,“你這小姑娘,不僅人長的漂亮,嘴巴也真甜。一看跟這小伙子就是般配的很,這位小伙子娶了你,可真是有福氣吆。”
老嫗突如其來的夸贊,讓兩人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沈鐘寧聽了這話,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笑,楚修枂也一臉不自在的看了看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