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鐘寧盤算的真是一點也沒錯,冬靈就打了三個呵欠的功夫,院子里面就進來了幾個人影。
借著朦朦朧朧的月色,仔細一看,來人正是付霜雨主仆兩人。
秋知兩手疊放在胸前,邁著小碎步子走在最前面。繡兒兩只手攙扶著她家小姐,兩人緊跟著繡兒的步伐進了屋內。
“小姐,表小姐過來了。”
沈鐘寧輕輕嗯了一聲,放下了手里面的茶杯子。
抬頭看了看付霜雨,發髻有些散亂,臉色和唇色一點血色都沒有,一雙眼睛倒是通紅通紅的。
這都已經六月的天了,付霜雨外面還裹著一件象牙色的披風,這披風看上去又肥又厚實,顯得付霜雨整個人更加嬌小了。
沈鐘寧笑笑,招呼著付霜雨坐下。
“你一早就算到我會過來了是不是?”
付霜雨聲音有些許粗啞,不勝平日里那黃鸝鳥般的悅耳聲音。
沈鐘寧笑了笑,“我不光早就算到表姐姐今個夜里會過來,還算到了表姐姐是為何事過來。”
付霜雨怔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沈鐘寧會這么直白,“你早就知道我腹中有了骨肉,也知道我那安胎藥里面被做了手腳。”
“不算早,也只不過今日上午剛剛知道而已。表姐姐可是一早就已經找大夫瞧過了?這腹中的孩子現在如何?”
付霜雨眼眸瞬間垂了下去,聲音也有幾分哭腔,“大夫說,我這腹中的孩子兇多吉少。”
沈鐘寧看上去倒很淡定,她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所以,表姐姐踏著月色而來,是想要我在給表姐姐診診脈,看看這孩子還能有救嗎?”
付霜雨緊忙點了點頭,“寧兒,求求你了,你既然可以靠嗅覺就能辨別出那保胎藥里面有端倪,畢竟是醫術了得。如今我實在不知道在去找誰,這汴京城人多嘴雜,萬一真的傳揚出去,我真的不只如何是好,求求你寧兒,幫幫我吧。”
沈鐘寧冷笑了兩聲,伸手探上了付霜雨的脈搏,“表姐姐的心思還真是周全,不過表姐姐算的這么精密,倒是忽略了一件事。”
付霜雨眉頭立馬蹙成了一團,身子往桌前靠了靠,“忽略了什么?”
沈鐘寧把手收了回來,爽朗的笑了兩聲,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子,“表姐姐,我雖然懂得一些醫術,可我這里可不是什么行俠仗義的救世醫館。我這人一向是一報還一報,表姐姐若是想要我幫忙也可以,不過用得要做點交易吧。”
“寧兒,求求你幫幫我這次,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滿足你。”
付霜雨緊忙著站起了身子,走到沈鐘寧跟前,雙手握住了沈鐘寧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