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看我神色慌張,便安慰道:伢子,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要替你轉嫁這泰阿劍的詛咒,這劍你不能留,得早些出手,以求平安!”
“我疑惑道:可是,不是說這劍只能賣給與劍上所沾之血相關的人嗎,否則依然不能解除詛咒。”
“二叔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嘛,這劍,在墓里面砍傷了十幾號人!有的是孤家寡人,有的……家中親戚還不少,更有甚者,祖祖輩輩就是干這個的,旁系下墓撈貨,嫡系坐莊出貨,產業鏈干得明明白白!”
“我聽完恍然大悟,之前我爹也好像說過,有一些盜墓世家,依然沿襲著祖上的嫡系與旁系相輔相成的制度進行盜墓。”
“說是相輔相成,實際上也就是旁系子孫累死累活,拿命去墓里撈貨,嫡系子孫坐享其成,光鮮亮麗,負責出貨和善后。”
“二叔馬上又說道:伢子,二叔替你打聽過了,被這把劍砍傷的十幾號人里,還真有一個出身盜墓世家的,叫做劉跛子,祖上是摸金校尉出身的,他家族有錢有勢,能收得起這貨。”
“‘而且那墓穴已經塌了,密室里關于這把劍不祥的部分,沒有人會知道了!’”
“‘我都打聽好了,劉家人在龍城,你這就拿好劍,跟我走一趟龍城!’”
“當時我別無選擇,只能選擇相信我二叔所說,再者,我二叔也的確救了我……”
“只是,我知道他對我有所隱瞞。”
“礙于當時的復雜情況,我沒有說出口……”
“我們當天匆匆忙忙地去乘飛機到了龍城,二叔有些門道,能輕易接觸到道上的人,畢竟幾十年生意不是白做的。”
“結果我們沒想到,一下飛機,就有劉家人在機場外候著我們了。”
“他們來勢洶洶,一行人開了三輛suv,十來號人把我跟二叔圍在中間,瞅那架勢,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姑且不提劉家人是如何得知我和二叔行程的,只說他們這番雷厲風行干脆利落的行事風格,就讓我感覺劉家不一般。”
“同時,我心里對于能不能成功將泰阿劍的詛咒轉嫁給劉家人,更沒底了。”
“在車上,我跟二叔都被蒙了眼,就像電視上的警匪片一樣神秘。”
“從機場開車到劉家老宅,大概有四五個小時。”
“前半段一路平坦,越到后面,路越難,我判斷是出城了,車子起起伏伏的,我又看不見,給我整暈車了都。”
“我們一下車,劉家人就把我們給帶到劉氏祠堂去。”
“由于我們是外人,他們沒讓我們進祠堂,只是讓我和二叔站在院子外面后者。”
“不多時,有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緩緩從祠堂中走出,身旁跟著大幾十號人,氣勢這一塊兒屬實是拿捏了。”
“二叔寬慰我道:伢子莫慌,道上的人都是求財不求命,凡是好商量,待會兒我來跟劉家人談!”
“我點頭嗯了一聲,在這種場合,如果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好就是少說話,因為少說話就等于少犯錯。”
“加上我本身也不清楚情況,所以基本將與劉家人接洽的權利全權交給了二叔。”
“白發劉老頭手里杵著根拐杖,慢條斯理地走到我二叔身前,用拐杖戳了戳地,哈哈大笑道:別來無恙啊,南二哥?”
“二叔趕忙賠笑:哎喲,劉爺可千萬別這么喊,老弟惶恐。”
“劉爺笑了笑,不再打趣我二叔,轉頭瞥了我一眼,似乎覺得我這樣的小輩不配跟他講話,他招了招手,身后便走出兩個黑衣大漢,給我帶到院子外面去等了。”
“我一出劉家院門,門就關上了。”
“我最后看到的一幕,就是我二叔轉過頭來,朝我做了個‘無傷大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