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緊皺著,問道:難怪你小子沒幾年就換了奔馳,還住了別墅,原來是搞這個發的財,哥幾個開玩笑的時候還說你是不是中了雙色球呢!”
“張大炮搖頭道:你可別提了,陽哥,錢是掙到了,可是……你是不知道,我身體也落下了不少病根,而且,你懂吧,我的那些客戶,他們有一些可能是有精神疾病,或者單純碰到了巧合,并沒有什么邪祟纏身,但也有真真切切被邪祟纏身的,我再出面找陰陽先生去幫他們消災,就等于我變相地跟邪祟結了仇啊!”
“‘那些邪祟沒辦法找我的客戶們報仇了,就轉而把目光轉移到我身上來!陽哥,不瞞你說,我家里三步一個護身符,五步一座觀音像,枕頭上底下都要壓一本平安經,就連我洗澡睡覺的時候,身上都戴著菩薩的玉。’”
“‘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到還好,可是現在,我都結婚了,馬上要搬進新房,我總不能把婚房里也搞成紅紅綠綠的全是菩薩像的樣子吧。’”
“我聽到這里,感受到了張大炮的心酸,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人,我本身也極其不擅長安慰人,于是就只能沉默。”
“我給張大炮和自己分別倒了一杯白的,拿起酒杯仰頭就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烈酒入喉,沖淡了幾分憂愁。”
“我對張大炮說道:大炮,我干了,你隨意。”
“張大炮苦笑著搖了搖頭,拿起酒杯,這次沒養魚,陪我一起干了,倒是爽快。”
“他喝完酒,抹了一把嘴,說道:陽哥,你說說,我該怎么辦啊?”
“我猶豫了片刻,說道:大炮,具體的情況,就憑你這三言兩語我也無法斷定,可我想問的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你會不會只是心理作用,有沒有可能,早就沒有什么邪祟在纏著你了,一切只是你的‘一廂情愿’?”
“我繼續安慰他道:你有沒有考慮過不要把家里搞得那么……我的意思是,至少婚房可以不用這么夸張,即便要求個心安,那你戴個觀音玉佩,頂多再放個正統神龕供著就好了。”
“張大炮臉色忽然就變得難看起來,一臉慘白,跟我說道:陽哥,我倒真希望是你說的那樣。可是,你不知道,我早在三年前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這三年來,依然每天晚上都會做同一個噩夢。”
“‘什么噩夢?’我問道。”
“張大炮想到這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肚壓壓驚,隨后說道:就是夢見一個女人,我看不清她長什么模樣,只知道是個女的,那女的還在夢里反復對我說一句話……”
“張大炮的言語已經勾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我忙不迭地問道:那女的對你說什么了?”
“張大炮猶豫半天,抬起頭看了一眼正在遠處跟閨蜜們喝酒的新娘子。”
“也是好巧不巧的,我發覺當張大炮轉頭去看那新娘子的時候,原本背對著張大炮的新娘子,竟然也在這一瞬間鬼使神差地轉過頭,笑著與張大炮對望了一眼。”
“不知怎么,這一幕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新娘子很美,我來之前就聽說過,是東北某藝術院校的校花,屬于那種顏值身材都超級能打,追她的人能從東京排到巴黎的級別。”
“而張大炮呢,如今人至中年,雖不至于大腹便便,但終究是沒了當初的少年感,多了幾分油膩,頭上也隱隱有了地中海的形勢。”
“加上……身材管理和皮膚管理都不太注重,我起初還以為張大炮是利用鈔能力追到的新娘子。”
“可是等我來婚禮親眼見識了新娘子的美貌之后,感覺就算是現在市面頂流的女明星,都沒她顏值能打。”
“那追她的有錢人也肯定不少,怎么就看上了張大炮呢?”
“倒不是眼紅什么,只是有些替張大炮擔心,尤其是當他跟我說了什么邪祟之類的事,以及夢中的那個女人。”
“最關鍵的是,剛才新娘子驀然回頭望向張大炮的那一幕,讓我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我心里有個直覺——那就是極有可能,這個新娘子,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