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已經大徹大悟,心知此人必然就是毒害我師父的罪魁禍首,而我之所以會背井離鄉也全都是因為他。”
“身邊兩具白骨傀儡已經沖到我面前,我一咬牙,用剔骨刀削向它們的頭骨。”
“剔骨刀已經卷刃,沒有之前鋒利,但因為對巧勁的極致把握以及對角度的精準拿捏,我一刀下去還是劈開了一具白骨傀儡的頭骨。”
“第二刀下手的時候,便已經砍斷了另一具白骨傀儡的小腿。”
“雙拳始終難敵四手,我冷眼瞪了那鬼醫門老翁一眼,轉身朝院子外面逃去。”
“先前的女娃子不見了,身后的一群白骨傀儡卻始終在追殺我。”
“我匆忙逃竄之時,看見山水村村子里的家家戶戶都亮著燈,甚至有的人還站到院子里來冷眼望著我。”
“陸純村長追出院子門,朝村民們大聲喊道:快抓住他,他知道了我們的秘密,絕不能放走這個家伙!”
“此言一出,這群跟我素不相識的村民就像是與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發瘋一樣朝我沖來。”
“有的村民拿著鋤頭,有的拿著棍棒、菜刀,活人也好,死人也罷,都開始加入到包圍我的大部隊中來。”
“我拼命向前跑著,途中甚至猶豫要躲避一個大漢的撲騰,將隨身攜帶了十年的剔骨刀當做飛刀扔了出去,那一下子應該精準命中了他的小腹,但我沒有回頭看。”
“我的余力,不足以支撐我回頭,我眼睛一直注視著前方,打算往來時的方向跑,往鎮上逃!”
“不論怎么說,章維小鎮,至少還有警局什么的,治安比山里好太多。”
“那些村民惡狠狠的眼神,讓我想起了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不難想象,一旦我落入他們的手里,會是怎樣一個下場。”
“多半,我也會變成被老鬼醫門老翁吹笛子從泥土里面叫起來的一具白骨傀儡吧。”
“我一口氣跑出去幾公里,一路跑跑停停,身后倒是沒人追了,都被我甩的遠遠的,但現在的問題是,天黑了,山里一般都有野獸出沒,我甚至沒吃東西,還不敢生火,生怕因為火光和煙霧暴露了我的位置。”
“這時候,我爬到一顆桃樹上去,伸手摘了幾顆桃子下來吃。”
“渴是解了,但壓根兒不頂飽,而且,其中有兩顆桃子好像還沒成熟,吃到肚子里,酸了我一嘴。”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陡然從我身后響起:早就告訴了你,讓你不要去剝尸,你不聽吧?”
“我轉身望去,只見樹底下還有另一個小女孩兒,正是我在山水村槐樹下見到的那個。”
“她手里握著鐵絲圈,水汪汪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我,可愛極了。”
“可我腦子里,始終揮之不去,地窖里面從尸體小腹中鉆出來的那個女鬼,與眼前的小女孩兒長得也太像了!”
“我很難將眼前的可愛女孩兒跟那個恐怖女鬼割裂開來。”
“我問道:你究竟是人是鬼啊,小姑娘,你都快嚇壞我了你知道嗎,還有,為什么你會知道,我如果去剝尸就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