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揮退了張太醫,沈顧文上前說道:“王爺,依我看,這些人殺死你的護衛顯然是沖著你來的,削弱你的保護勢力,或許是想乘虛而入,做點什么。”
“你分析的倒是很到位。”
墨玄燁攥緊了拳頭,在外人傳聞他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冷酷或許只是他豎起的盔甲,死掉的這些屬下里,有好幾個都是跟了他好幾年出生入死的,如今卻被人害死在這里。
他,勢必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墨玄燁沉吟片刻,便對沈顧文說道:“來,談談我們的計劃。”
縣令齊大人聽說墨玄燁的屬下全部被害,連忙趕來慰問,滿臉的愧疚:“真沒想到下官管轄的地方竟然發生這種事,實在是下官的過錯,還請王爺處罰。”
齊大人倒是乖覺,竟自覺請罪來了,可是墨玄燁知道,鼠疫正鬧得不可開交,如果這個時候自己把縣令給處置了,就因為自己的屬下在客棧里齊刷刷的吊死,不是明智之舉。
他便說道:“這件事與其他人無關,齊大人不必自責,只是如今本王有一件事情想拜托齊大人。”
齊大人松了一口氣:“王爺請說。”
“本王近日在民間聽說枉死的人都會化作冤魂索命,本王那些屬下年紀輕輕的就這樣被人害死了,再加上也有不少人死于鼠疫。”
“本王就自掏腰包,托齊大人你找清水鎮的寺廟做個水陸道場,不知齊大人愿不愿意幫這個忙?”
齊大人有些驚訝,沒想到堂堂攝政王竟然會相信冤魂之說,不過聽到索命二字身子不由抖了抖,隨即恢復如常。
“王爺仁厚,真是善德感天,下官這就去辦。”
齊大人走后,冬華這才從暗中走出來,問道:“王爺,你為什么要抬一具尸體來假裝是屬下,隱瞞齊大人屬下還活著?”
墨玄燁說道:“這是本王布局的一部分,晚上就有好戲看了,我們先去調查這次鼠疫的源頭。”
“主子預備從哪里查起?”沈顧文問道。
“你先去查一查清水鎮的人有沒有什么渠道容易導致全鎮人感染。”
沈顧文知道,像這種事一般要從全鎮人的固定集體活動,集體公用的東西,或者水和食物上下功夫。
沈顧文去了一個時辰又返了回來,帶給墨玄燁他的調查結果。
“主子,屬下查到,清水鎮全鎮鎮民的飲水都是來自后山山洞的泉水,因為這泉水清澈甘甜,且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鎮民幾乎都是吃這種水源長大的。”
“那好,那先調查水源,叫上張太醫一起。”
“是。”
齊大人的辦事效率相當不錯,墨玄燁這命令一下,晚上水路道場就安排上了。
這個時候本是討好墨玄燁的絕佳時機,齊大人居然不在。
縣令府宅內,齊大人本尊窩在后院,面前的火盆映照著他慘白的臉色。
齊大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往火盆里扔著紙錢,口中喃喃自語:“不是我……不是我……別找我……不是我害的你們……”
只聽呼的一聲,一陣風吹來,火盆里未燃盡的紙錢被卷起,灰燼一下子彈在齊大人的臉上,齊大人下意識用手揉了揉眼睛,突然看見一個人,直挺挺的站在自己面前。
起先,齊大人還以為是自己的家仆,呵斥道:“糊涂東西!本大人不是說了誰都不準來嗎?想挨板子是不是?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