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沒想到穆念慈會做出這種舉動,雖然她知道穆念慈是為了取暖,可是穆念慈這種大小姐應該不喜歡跟她們這樣的村婦挨得太近才對。
“快睡吧,現在暖和最重要。”
就這樣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穆念慈覺得渾身酸痛還是堅持著穿好了外套,看著仍然閉著眼睛的秀兒,穆念慈不禁感慨。
“沒想到秀兒姐姐這么貪睡。”
可是過了一會兒天都亮了,秀兒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穆念慈突然察覺到不對。
“不對呀,怎么天都快亮了秀兒姐姐還沒有醒?”
按理來說秀兒肚子里懷著孩子,應該比她更嬌氣,更受不了這種干草鋪成的簡易床才對。
況且秀兒就是普通的村婦,平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看她滿是繭子的手就知道秀兒平時是一個很勤快的女子,怎么可能這個時候還不醒?
穆念慈心里彌漫著一種不好的預感,晃了晃秀兒的肩膀:“秀兒姐姐!秀兒姐姐!”
秀兒仍然昏睡。
“怎么沒有醒?”
穆念慈摸了一下秀兒的額頭,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好燙啊!看來秀兒姐姐是發燒了,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不過,現在救人比較重要。
穆念慈當機立斷,用剩下的錢請來了郎中。
郎中把了脈之后說道:“這位夫人的情況很不好,日夜奔波,動了胎氣如今還高燒不退,需要開保胎藥和退燒藥。”
“但是一般的退燒藥會傷了胎兒,只能用那些昂貴不傷胎兒的藥材。”
“需要多少錢?”穆念慈咽了一口口水。
大夫有些為難:“如今,什么東西價格都是水漲船高,尤其是藥材我們醫館的藥材也不夠了。”
“若是想開這些藥,就算我不收你們出診費,也要這個數。”
大夫伸出一只手:“五兩銀子?”
“不對,是五十兩。”
“五十兩!”穆念慈一個不穩,差點栽倒下去。
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要五十兩!
如果是從前還在安慶侯府的穆念慈,五十兩就五十兩給起來眼睛都不帶眨的。
可如今她身上就只有一兩銀子,哪來的錢支付這五十兩。
大夫看穆念慈的樣子就是付不起了,搖著頭準備走。
穆念慈拉住了大夫:“大夫!相信你也把過脈了,她肚子里有孩子,發燒了耽誤不了。”
“能不能……能不能請你先開了藥,給她把燒退下去再說,這五十兩我來想辦法!”
“你一個小姑娘能想什么辦法,現如今就是把你自己賣了也湊不夠這五十兩,老朽實在是無能為力。”
“看你們的樣子實在不容易,就留下一張藥方你們自己想辦法,弄得這些藥材煎服吧。”
大夫嘆著氣還是要走。
穆念慈頓時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怎么辦怎么辦。
看著藥方上的藥材,穆念慈只能先將秀兒留在這里,自己去藥鋪抓藥能抓一帖是一帖。
藥鋪的藥童看著穆念慈手中的一兩多銀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錢別說一帖,要就算半帖也抓不到,這藥方上的藥材全都是十分昂貴的,我們也無能為力。”
穆念慈說道:“你們老板呢,有人等著這些藥材救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她走的時候,秀兒的情況很不好再這樣燒下去人即使不死,腦子也會燒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