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里下刀,不用開得太大,錯了再往下一點,對,到那個點就可以了。”
“把那些血擦一擦,看清楚里面的子彈沒有,應該卡在我的肋骨上,用鑷子取出來就行了,放松點,別那么緊張,你的手怎么在抖啊,你也是個老醫生了,怎么看著像個雛一樣?”
“取彈的時候小心一點,子彈應該是斜四十五度進入的,你的手臂要擺正。”
“哎,不對,別動那里的血管呀!看,茲你一臉血了是不是?趕緊去洗干凈,你鑷子位置放正了沒有,我自己來取吧,你動作麻利一點,等會過來給我縫針。”
作為醫圣林添的親傳弟子,出道以來行醫四十余年,梁正風還從沒有像今天這樣不知所措過。
從消毒下刀開始,米田就拿著一面鏡子照著傷口,指揮著劉正風的行動,就好像是梁正風明明坐在司機位置,而副駕駛上的米田嘴巴卻從沒閑下來過,使得梁正風這個老司機也不會開車了。
梁正風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年輕時,剛拜入師父門下的時候,聽著師傅在一字一句教自己醫理。
不過,梁正風雖然被米田念得滿頭大汗,堪堪完成了手術,但是他仔細回想起來,米田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十分的準確。
對于下刀位置的判斷,主要血管的分布,子彈位置,以及取出子彈的最佳角度,米田的判斷比他這個當事醫生更加準確,而做到這些的米田僅僅是憑借手中拿的那面鏡子。
經過米田“親身指導”之后,梁正風感覺自己受益良多,原本外科手術就不是他的強項,這次覺得學到了很多。
梁正風替米田縫好針,包扎了傷口之后,恭敬地跪拜在米田面前,說道。
“米前輩不愧是醫道圣手,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在人體構造以及外科手術的的淵博知識上,恐怕只有我的小師妹能夠跟前輩匹敵了,請受正風一拜。”
一場外科手術之后,病人給醫生上了一課,也是件極其詭異的事情。
聽了梁正風的贊揚,米田卻是笑了笑,說道。
“我知道你是我四姐的師兄,咱們也算有緣分,不過你還是太小看我四姐了,單論醫術四姐肯定是在我之上的,我只是在空閑時候跟師傅學了點皮毛而已。”
梁正風眼前一亮。
“我之前倒是也聽過這件事,林家身為華國頂尖醫術世家,與錦州毛家分庭抗禮,俗稱南林北毛。”
“我師傅林添又是醫界公認的醫圣,但是卻把當時僅有七歲的小師妹送去跟一個神秘人學醫,那個時候我也不太理解,如今想來米前輩的師傅定是位不出世的高人!”
聽著梁正風說起世外高人這個詞,米田不禁想到自己的師傅紫陽道長,外表雖然是一幅仙風道骨的模樣,骨子里就是個猥瑣老頭。
米田跟隨紫陽道長游歷世界的五年時間里,坑蒙拐騙,調戲婦女欺負小孩,什么樣的壞事這老頭都做個過,所以米田一直覺得自己的三觀就是被這個老頭給毀掉的。
不過,自己這個師傅在其他人眼里這么高大上,米田也不好去說什么,只好敷衍了梁正風幾句。
米田只是特別交代了一下,如果梁正風見到自己的四姐林雅茹,不要說他已經下山的事情,他怕四姐會怪自己沒有先去找她。
等他把永州的事情解決完,一定會去北江市看一看自己這個從小就看上的女人,而且是在七歲的時候就準備跟她私定終生的女人。
雷家的一家大小看到米田活靈活現的出現,都瞬間松了口氣,氣氛猶如過年一般,就差放鞭炮了,一個個上前感謝起了梁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