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不喜歡錢呢。
一刻鐘不到,慕卿寧便被帶到了隔壁街的一座府邸上。
燙金隸書的牌匾上寫著梁府,內里裝潢沉穩大氣,屋主應該身份不俗。
慕卿寧跟著管家進了臥房,淡淡的藥草味充斥在鼻尖,慕卿寧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房間內的布局,簾子后的軟塌上坐著一道筆直人影,背對著人,應是一名男子。
她走過去,發覺男子迷茫的睜著眼,呆呆的坐在那里許久,聽到動靜也沒有反應。
管家介紹道,“公子,這位是我家梁大人。”
慕卿寧看了眼男人的面容,“倒很年輕。”
這么年輕就在朝為官了,著實少見。
男人容色清雋,眉宇冷漠,下顎線條微冷,薄唇朱紅,如霧般清冷的氣質。
慕卿寧不覺間多看了兩眼,管家輕咳一聲,“公子,我家大人是從傍晚開始突發頑疾,請您先看看。”
她回過神,輕點了點頭,走到男人面前,凝神檢查他的狀況。
別的傷沒有,和上次的蕭錦留一樣,也是眼疾,但好在沒那么嚴重,只是一雙眼鞏膜出了問題。
鞏膜就是眼白,這男子鞏膜的顏色卻與旁人不同,泛著灰藍,且并不清澈。
慕卿寧湊近了觀察,扒開他的眼皮細細查看。
發現何止是鞏膜顏色與旁人不同,他的鞏膜出現了不正常的黃,看起來像是漂浮在一潭死水上的穢物,甚至還夾雜濃重的血絲,看起來有些駭人。
這是病變了,再這樣下去,會導致鞏膜壞死甚至是穿孔。
她站直身子,退后兩步,“這不是突發的頑疾,而是蟄伏了多日,到如今才突然爆發,你家大人應該在此前,或者說至少從半年前就開始有眼部癥狀的不適了。”
管家有些錯愕,下意識去看他,他一直跟隨梁辰貼身伺候,卻從未發現。
男子終于有了反應,薄唇微張,“她說的不錯。”
“可有醫治之法?”
“自然是有,要是沒有,我也不會輕易過來了。”
慕卿寧打開隨身背著的笨重箱子,這箱子只是個掩護,便于她隨時從空間里拿東西出來。
她邊調藥膏邊道:“對了,我看病有個習慣,一間房間里只有病患和大夫就好,你們都出去吧。”
管家覺得有些不妥,卻見男子點了點頭,管家也只能聽令出去。
藥膏調好,慕卿寧讓男人躺平,隔著一層沾了藥水的紗布,將藥膏敷在他雙眼上。
“別閉眼,否則這藥就全浪費了。”
治好這雙眼對她來說不難,可這個治療過程難就難在病患的配合度。
可讓慕卿寧有些意外的是,她說讓他別閉眼,他的眼睛竟然真的一眨都不眨了,仿佛麻木了一般。
雖說病變了,但基本感知還是有的,能堅持到這個地步,著實在慕卿寧的意料之外。
在這個時代,眼睛始終都屬于最難醫治之處,不少名醫束手無策,都為此徹夜頭疼。
但鞏膜手術對慕卿寧來說完全不算難,兩個時辰過去,梁辰只覺自己仿佛是睡了一覺,醒來之后好像什么也沒發生,除了眼睛有些刺痛。
他想睜開眼,卻覺得光線刺眼,試圖掙扎,生理性的淚水又溢了出來。
管家圍在軟塌邊,神色關切,迫不及待的問道:“大人,您眼睛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