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賬本上的記錄和從死者胃里翻出來的東西正好對上,老嫗一時間愣住了。
慕卿寧站起身,微冷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到徐騰身上,“現在讓我奇怪的是,我一個外行都能檢查出來的東西,為何一個專精此業幾十年的人,連這么明顯的黨參片都沒看到?”
說來,這魏仵作也有意思,上回幫著慕薇陷害她,這次又胡亂驗尸,錯漏百出。
徐騰說不出話來了,眉頭緊擰。
慕卿寧接著道:“另外,若是黃舌草和千絲花產生的劇毒,他服下后,脖子和手指甲縫應該會發黑,可你看他這兩處地方,哪里黑了?”
她將白布又往下拉了一截,露出死者的雙手,那指甲縫里除了泥垢,雙手都是偏青色。
“若是不信,你也可以去找宮中的太醫問一問。”
這兩樣藥材并不常見,也鮮少有大夫知道組合在一起會產生毒性。
徐騰派了人,去找藥鋪的白大夫一問,果然和她說的一樣。
頓時,徐騰臉色更陰沉了。
“這么說,就是魏仵作在撒謊了,去,把他給我叫過來。”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害了我兒子,大人,您一定要還我一個公道啊!老身就這么一個兒子!”
老嫗又撲到了徐騰面前,苦苦祈求著。
徐騰不耐,“你先起來,本官自會查明。”
今日魏邵休沐在家,徐騰派了人去請,不過半個時辰,跑腿的衙役就回來了,可他身后卻并未看到魏邵的身影。
衙役臉色也很難看,走到徐騰身邊低聲匯報。
也不知他聽到了什么,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目光定定的看向慕卿寧。
慕卿寧挑眉,“怎么?”
“魏邵家被燒成灰燼,一家五口全無蹤影。”徐騰緊盯著她的神色,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不對勁來。
而慕卿寧錯愕的瞪大了眼,“家被燒了?誰干的?”
徐騰別開眼,“不知道,還在查。”
事情到這里似乎就僵住了,仵作離奇失蹤,從目前的證據來看,也沒法證明死者是被慕卿寧醫死的。
老嫗哭哭啼啼,“大人,如果不是她害死的我兒子,那又會是誰?我兒子一生老實巴交,從未得罪過什么人!”
如今找不到其他有可能動手的人,即便再多證據,老嫗也固執的認定是慕卿寧下的黑手。
慕卿寧捏了捏眉心,一陣頭疼,轉頭問徐騰道:“驗尸的工具可都在?”
徐騰掃了她一眼,“你想做什么?”
“廢話,自然是驗尸了。”
“你會?”
“這有什么不會的。”
慕卿寧理所當然,旁邊圍觀的眾人不免詫異。
“沒想到本草堂的寧公子不僅醫術好,竟然還會驗尸。”
“是啊,能醫好蕭錦留公子的人,怎么可能會是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