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氣得臉發白,直說不出話來,這些指控對一家錢莊來說,無非都是致命性的。
旁邊圍觀的人不少,紛紛指指點點。
“出什么事了?”
一道身影不疾不徐的從里面走出來,慕卿寧神色淡淡,可她一出聲,周圍嘈雜的聲音瞬間就安靜了不少。
她一身利落淺俗的衣裙,眉眼明媚張揚,從陽光灑落下緩步走下臺階,氣質從容優雅,仿佛天生便是眾人眼中的焦點。
慕卿寧看向那屢次挑事的中年男人,“這位閣下開口就指摘我們錢莊騙錢吞錢,可有證據?”
“沒有,”他理直氣壯,高傲的抬起了下巴,“但憑我多年的經驗,你們錢莊一看就是騙子!”
慕卿寧嗤笑出聲,“這就有意思了,閣下是不是長了雙火眼金睛我不知道,但若僅是憑看,就說我家錢莊是騙子,那我還憑多年行醫經驗,看你倒是多少沾點腦癱。”
隨著周圍人忍不住笑出了聲,中年男人臉都青了,“你敢罵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他底氣十足,臉色陰沉的可怕,慕卿寧卻神色嘲諷,道:“你是誰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對腦癱不感興趣,建議閣下先去看看腦子,不要沒事在大街上亂吠,你拿不出證據,就等同于構陷。”
大眾永遠都是最容易被謠言和輿論誤導的,她這新開的錢莊還只是一顆小苗,就有人敢動到她頭上來了。
尤其是錢莊這種敏感的行業,若大眾一旦被誤導,她這毫無根基的錢莊恐怕就要關門。
這時跟在慕卿寧身后一起出來的掌柜,壓低聲音道:“小姐,這位是王家的人。”
“王家?”慕卿寧皺起了眉,下意識回想。
她開錢莊之前對南州做過調查,南州只有一個很有錢的王家,住在城北,在當年便幾乎能和沈家齊名。
并且她記得,王家手底下似乎也經營著一家錢莊,難怪要提前來打壓他們一番了。
那富紳氣得脖子漲紅,想上前理論,隨即就被暗中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兩個小廝拎走,塞上了馬車。
如今沈家的產業歸慕府管,王家始終是不想和家中有朝臣的慕家作對。
慕卿寧微微頷首,目光清冷,“不管是誰,日后最好都記住,若無證據,胡亂給我家錢莊潑臟水扣帽子的人,我會一概扭送至衙門,希望某些人掂量清楚了,。”
“而作為錢莊,我們也會盡好自己應盡的職責,既然制定了規矩,就不會更改變卦,這一點,會有朝廷和衙門監督,大家盡可以放心”
隨著話音落下,人聲越發吵鬧,眾人議論紛紛,褒貶不一。
但慕卿寧亮明了態度,還是有不少人選擇相信她這家錢莊。
錢莊的生意漸漸熱鬧了起來,便民程度是其他錢莊比都不能比的,名聲漸起。
一些大家族和士族都只會和固定的錢莊合作,那部分市場不好搶,那慕卿寧就索性劍走偏鋒,滴水成海。
待到錢莊穩定后,慕卿寧抽身去料理沈家其他產業。
上回只是清退一些蛀蟲,如今她按照現代企業的架構和管理方式,改革了沈家所有產業的規章制度,制定了一套賞罰分明的規則,只要有人表現優異,掌柜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更換。
唯有制造危機感和競爭壓力,這些人才不會合起伙來作妖奪位,和制衡之術,是一個道理。
快小半個月時間過去,沈家產業的管理大權,已經牢牢被慕卿寧攥在自己手中。
她覺得,是時候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