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承乾宮寢殿門口,女人撥開珠簾,側身彎腰,讓慕卿寧進去。
殿內香霧繚繞,靜謐寬敞,處處擺放著價值連城的物件兒,清一色宮裝的婢女站在兩邊,神色嚴謹,低頭不語。
美人榻上,蕓妃雙眸微闔,閉目養神,旁側三四個宮女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見慕卿寧進來,才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娘娘,慕家小姐來了。”
蕓妃睜開眼眸,披上輕紗,緩步走了出去。
眼尾輕挑,從她身上掃過,“你就是慕卿寧?”
“參見蕓妃娘娘。”
“嗯。”蕓妃不緊不慢的應了一聲,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坐下,接過茶杯小飲一口,頓時擰起了眉,將茶盞往桌子上一摔。
“什么鬼東西也敢給本宮端上來。”
給她沏茶的宮女嚇得跪了下來,“娘娘饒命,奴婢這就去再沏一杯。”
“滾出去,自去領罰。”
“是、是。”宮女惶恐慌亂的擦去臉上的淚,收拾了茶盞,退了出去。
慕卿寧靜靜看著這一幕,目光看向了蕓妃,唇角輕嘲的勾起。
這蕓妃,擺明了是在旁敲側擊的給她下馬威。
蕓妃讓她過來,卻有意無意的晾著她,態度散漫,甚至不怎么開口。
“蕓妃娘娘,不知您特地喚臣女前來,可有何事?”
慕卿寧并不懼她,若蕓妃想一直這么吊著她,她即刻就會甩手就走。
蕓妃這才將茶盞放下,目光永遠是居高臨下般的審視。
半晌,她才將殿內伺候的宮婢和太監都譴退出去,獨留慕卿寧一人。
“本宮身子近日多有不適,可太醫一直查不清緣由,不知慕小姐可有這個本事能幫本宮查清?”
慕卿寧勾唇,“娘娘太高看我了,臣女醫術平平無奇,怎能比得過宮中太醫。”
蕓妃瞇起了眸子,暗自冷哼,這丫頭倒是精明。
想威脅慕卿寧顯然是行不通的,她只能暫且先作罷,按著眉心,道:“無妨,你給本宮請個平安脈罷。”
“是。”
蕓妃既肯放心身段,慕卿寧也不會跟她多計較,凝神認真的給她把脈。
半晌,慕卿寧收回手,蕓妃問道:“如何了?”
“娘娘想必是小產過一次,此后長久不孕,此番請臣女過來,也是為了子嗣之事吧。”
蕓妃臉色微變,驟然被人猜出心思,令她心生不喜。
她冷笑道:“你猜的不錯,既然猜出來了,可有法子幫本宮調養?”
“調養?”慕卿寧笑了,“讓臣女再猜猜,太醫應該跟您說,您這身子是虧空所致,才不好受孕,可對?”
“是。”蕓妃緊盯著她,心下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臣女可以明確的告訴您,您體內有毒素從肌理處滲入,并且有很長一段時日了,這應該是您一直精心調養著卻不得子嗣的真正緣由。”
蕓妃握緊了椅子把手,“那本宮以后……”
“臣女會給您開一副藥,您照著藥方一日一次的熬藥,解了毒后再慢慢調理,會好起來的,這是最溫和的方子了。”
蕓妃呼吸都變得沉重,心情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