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大敗,但落云國在夜凌淵手里也沒討到什么好。
慕家,李氏不甘困于佛堂,又是自罰淋雨又是跪上整夜給慕衡祈福,將自己折騰病了,終于被接出佛堂治病。
李氏陷入了深深的昏迷,她身邊的丫鬟很聰明,聲淚俱下的和慕衡說了此事,惹得慕衡頗為心疼和動容。
“怎么不攔著些她?”
“奴婢攔不住啊,姨娘說要贖罪,為您積福抄寫了無數血書,還在雨夜里跪了整整一夜,膝蓋都快毀了。姨娘對您真是情真意切,您切莫聽信小人讒言,試問有誰能做到這般地步?”
她撩起一截衣裙,慕衡看著李氏血肉模糊的膝蓋,頓時心疼的不行。
“好好照顧她,病好以后好生休養,就不必再去禁足了。”
丫鬟欣喜,連忙磕頭謝恩,“多謝老爺體恤!”
慕衡走后,床榻上李氏突然睜眼醒來,那眼里毫無半點初醒時的迷茫,唇邊牽起陰冷的笑。
“小賤人,憑她還想斗過我?”
她不過略施小計便能脫困,慕衡心軟起來就什么都不顧了。
慕卿寧進了一趟宮,留了足夠的香膏給蕭錦繡。
出宮之時,突然被一伙人攔住,看打扮像是哪家的侍女。
“慕小姐,我家主子要見您。”
“你家主子是哪一位?”
對面腰板挺直,帶著一絲傲氣,“五皇子妃,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找您去請個平安脈罷了,請吧。”
慕卿寧挑眉,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到了五皇子府上,她被直接帶到了五皇子妃寢殿中。
五皇子府和太子府一般氣派,夜文耀處處都不甘被夜思賢壓一頭。
賀若淑躺在美人榻上,聽聞侍女通報,起身去迎,倒還算客氣。
“慕小姐來了?”
慕卿寧行了平禮,直入主題,“聽聞五皇子妃近日身體有些不適?”
原本還想跟她寒暄兩句拉進關系的賀若淑笑容微凝,片刻后才道:“不錯,麻煩你看看了。”
兩人坐了下來,慕卿寧探出手,須臾,挑眉望向賀若淑,似笑非笑,“娘娘,您這身子,好的很啊。”
賀若淑放下袖口,收回手笑了笑,不覺尷尬。
“其實我請你來,只是覺得上次宴會遙遙一見,與你甚是投緣,便想請你來與我作伴,慕小姐該不會嫌棄我吧。”
“這倒不會,只是我一貫較忙。”
侍女上了兩盞茶,賀若淑與她寒暄幾句,才開口道:“我聽聞前線兇險,落云國那邊恐怕又會增兵,玄幽王此去怕是萬分艱險。”
慕卿寧抿了口茶,臉上神色并未有絲毫變化,倒讓賀若淑一時間拿捏不準,只當她是故作鎮定。
勾了勾唇,又繼續道:“你我一介婦道人家,若未婚夫戰死沙場,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是好?不若趁著現在解除婚約,另尋夫婿,我家殿下會想法子為你在陛下面前進言。
何況,你屢屢立功,要向陛下提個要求還不簡單嗎?”
這若放在以前或許不可能,但慕卿寧消滅了京都的天花,又治好了夜凌淵的腿,民心所向,她若執意要退婚,就是南帝也不好再堅持下去。
慕卿寧笑了笑,“我相信他定能平安回來,至于婚約,就不勞娘娘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