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也是,今日來的好歹都是貴客,怎么讓個低賤的妾室出來接待?妾不可上臺面,父親該不會不知道吧?父親這是看不起各位夫人呢,還是覺得我母親不配?”
慕衡面色尷尬,偏偏不敢再向以往那般呵斥慕卿寧不懂事。
他此時若敢當著這么多世家夫人的面訓斥慕卿寧,那么不懂事的就是他了。
慕衡只能忍氣吞聲,打碎牙齒和血咽。
“怎、怎么會,也是我一時間疏忽了,擔心你母親身子不適……”這解釋的理由十分牽強,在場也沒有幾個人會信,怎么偏偏每次這種時候沈氏就偏巧身子不適。
慕衡自己都心虛,不悅的瞪向李氏,低聲呵斥:“還快滾下去,以后都不許再出現在前廳!”
后一句話,是為了安撫慕卿寧。
她眸光輕嘲,好整以暇的瞥了眼慕衡,又看著面無血色的李氏。
“老爺,我……”
李氏自然是不甘心極了,想上前求情,可這么多世家夫人還在這里,也只是丟人現眼罷了。
慕衡直接不耐煩的大手一揮,讓下人將李氏拖了下去。
一切重歸寧靜,這時候也不方便再叫劉氏出來,慕卿寧便在眾位夫人之間周旋著。
慕衡屢屢想融入進去,卻被慕卿寧有意無意的排擠在外,憋屈極了,最后只能尋了個借口離開。
日暮之時,慕卿寧將一眾女眷送走,她們從她身上拿不到好處,更探聽不到任何夜凌淵的消息,也只能先作罷了。
風平浪靜了幾日,南帝又有密詔下來,命她截回一道遞往他國的信件。
這任務極其艱巨,慕卿寧就一個人,南帝卻絲毫不提給她派人手之事。
慕卿寧甚至懷疑,南帝是不是在有意為難她。
原本她還是閑散的一個人,想做什么做什么,每日都有大把的空閑時間,如今卻不得已要被卷進朝堂的紛爭中,被迫受命于南帝,甚至呼來喝去。
只因他是帝王,盡管不滿,但還是要聽命前去。
不就是截回一封信件,有什么難的?
慕卿寧沒有去找夜凌淵,也沒有找任何組織求援,僅靠南帝給的那幾條信息,推理出了信件去往的方向路線,成功截下了信件,將送信之人都給活捉了回去。
這信件中是東陵的軍事密報,事關緊要。
南帝拿到已經被拆過的信件,眸子微瞇,似有不悅。
“這信件,你動過?”
慕卿寧笑了,直接對上他的視線,不亞于挑釁,“臣女不能動嗎?”
旁邊伺候的總管太監嚇得身軀一顫,連忙眼神暗示慕卿寧不要作死,又是咳嗽又是擠眉弄眼,忙得不得了。
要知道,天子容顏,不可直視。
慕卿寧全都視而不見,南帝突然下令,擺明了是要為難她,她還不能有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