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長得實在魁梧,走路帶風,壓迫感極強。
民眾生怕禍及自身,邊退邊逃。
原本熱鬧的醫館內,就撤的只剩下慕卿寧一人。
金三上前就伸手粗暴的去抓慕卿寧的衣領,她長指纖細,以兩指并攏,四兩撥千斤般的化開這股暴力的蠻勁,而后以只剩殘影般的速度,直接點了金三的穴位。
只聽的一聲慘叫,金三臉色慘白的捂著胳膊,退后兩步,惡狠狠的瞪著慕卿寧。
“你對我做了什么?”
暗處,端出弓弩即將要出手的一批人,默默收回了武器,靜觀其變。
她負手而出,“這話應該我問你,這青天白日,你有話不好好說,非得上來就動手,毀我醫館。沒把你打殘,就已經是和你客氣了。”
“老子和你這種殘害人命的庸醫沒什么好說的!”
“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你空口無憑,就是污蔑,按本朝法律,是要割舌的。”
輕描淡寫的口氣,卻讓金三的心驀的揪緊。
他眼角余光看了眼人群中某處,收到示意后,腰桿頓時硬了起來,“證據就停在街邊上,你若不做賊心虛,現在就跟我去看!”
慕卿寧秀眉微攏,看著金三走在前頭,隨后也跟了上去。
人群自動為他們讓開一條路,這條街格外的寬敞。
一具蓋著白布的尸體停放在醫館不遠處的街角邊,慕卿寧被他帶到了那邊,看著地面,眉心皺起,“這便是你所說的證據?”
“許多人都瞧見了,我娘前兩日來找過你看病,按照你給的藥方抓藥吃,今日才服下第一碗,不過一炷香時間便吐血身亡,你說!這不是你害死的還能是誰?”
金三聲音粗獷,吵得人耳道生疼。
旁邊看戲的民眾見金三如此情急,便下意識信了他的話。
有人直接站了出來,高聲道:“各位不妨仔細想想,天底下哪有人有這么好的心腸,收你們幾文錢的看診錢,連藥材也賣的如此便宜,肯定是黑心醫館!”
“就是,誰會拿自己母親出來開這種玩笑?人肯定是她害死的,否則人家兒子也找不上門來。”
“你謀財害命,也不怕被你害死的人晚上來找你!”
慕卿寧這幾天幫了不少人,也有為她站出來說話的,但這股聲音很快就被打壓了下去。
人群中有人在故意引導輿論風向,將她推向風暴中心。
此種情況下,若趁亂對她動手,正是大好的時機。
方家顯然也是明白這點的,派了人混在人群中不斷起哄,激憤之下眼看就要對她動手動腳。
而這時侍衛攔在慕卿寧身前,將暴民格擋開。
一直臉上沒什么表情變化的慕卿寧終于開口了,“說我謀財害命,可我連銀子都沒收多少,又從何處謀財?依我這樣的定價,恐怕真正黑心的醫館都不屑一顧吧。”
那幾個人頓時說不出話了,慕卿寧這顯然是意有所指。
人群中響起細細碎碎的小聲議論,“方氏醫館那才是真的黑心,她給人看病的價格簡直就是做慈善,這些人還想怎么樣。”
“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好心歸好心,但她醫術不精,醫死了人也是不爭的事實!她一定要為此付出代價!”
不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慕卿寧,而她只瞥了旁側一眼,蹲下身,伸手去揭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