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說不出話了,心底不免有些敬服慕卿寧這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
慕卿寧在小小的醫館里忙碌著,她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病,難免有些無從下手。
她與患者溝通告知,不少人都愿意讓她實驗。
幾天過去,慕卿寧的醫館沒有什么動靜,倒是方氏醫館內日日爆滿,搶購藥物的人只多不少,這也無形中將方家的地位推高。
即便慕卿寧的醫術是有目共睹的,在這場怪病上,許多人也并不寄希望于她,她的醫館冷清了不少。
這是困擾澤城許多年的病了,從前也不是沒有老牌神醫來此處周游,但依舊束手無策。
方家的人更加得意了,最近更是蠢蠢欲動,連打壓和針對都不再掩藏。
這幾日,慕卿寧一直忙到了后半夜,神色疲累。
但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她幾番研制出解藥又廢棄后,終于拿出了最穩妥的一款解藥。
這個時辰已經是深夜,新研制出來的解藥給病患服下后,她讓這幾個病患就在醫館歇下,負責給慕卿寧打下手的醫師照看幾人夜間的情況。
解藥起效沒那么快,至少要等到明日。
她吩咐了幾句,留人在此輪班值守,便回了府邸。
暗處有人將此地盯得密不透風,嚴防時刻關注慕卿寧動向的方家搗亂。
這一夜還算太平,她派去的人看的嚴,方家打聽不出一點消息,只能作罷。
一大早,方家照例開族會。
方家真正的家主方世憧有些不安的來回踱步。
旁邊的族老倒是不緊不慢,喝了口茶,勸慰道:“家主,您不必擔心,我看那個慕卿寧不過是在故弄玄虛。”
當年方家的解藥藥方是從一位游醫那里得來的,為了保證方子的獨一無二,便卸磨殺驢,喪心病狂的殺了游醫滅口。
他們如今這般有恃無恐,就是自信世間除了他們,再無人能拿的出第二張解藥的藥方。
“就是,解藥的方子握在我們手上,不管咱們如何漲價,連官府都管不到,還怕她一個女人?”
“可那女人不是別人,那是……唉。”
方世憧想起查到的有關慕卿寧的資料,心下就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一甩衣袖,也不想再繼續說下去。
“家主,我看不如趁著他們在此地還根基未穩……”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方世憧登時睜大了眼。
“快住嘴!不要命了你!”
雖說先前方家便接到過京中的密令,要他們在此處解決了慕卿寧和夜凌淵,但這幾日方世憧派人試探過后,深刻領會到了夜凌淵實力的恐怖,再不敢輕舉妄動。
“家主,我也只是說說,但您也該考慮起來了,那蕭家不就是太子的人請過來的?處處給我們方家添堵,搶了咱們好幾筆生意了,豈能容他們繼續作亂?”
方世憧扶著桌角邊緣,頭疼的抵住額角,“容我再考慮考慮。”
眾人面面相覷,岔開話題,又聊到了慕卿寧身上。
方振不屑的嗤道:“不就是一個丫頭,這么多年,周李王柳那四家請了無數赫赫有名的神醫想破解咱們的藥方,結果還不是雷聲大雨點小,一點進展都沒有,憑她慕卿寧還能翻了澤城的天不成?”
“就是。”
緊跟著又響起不屑嘲諷的聲音,然而就在這時,一名小廝從外面跌跌撞撞的跑進來,神色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