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也不得而知。”
如今唯有等夜凌淵這個主心骨醒了才可能得到一絲結論。
慕卿寧幫著看了看他們的傷,確定沒有中毒以后,便離開了士兵休養的院落。
一天一夜過去,在慕卿寧不懈的照料和治療下,夜凌淵才終于蘇醒。
慕卿寧激動得差點手里的空藥碗都要拿不穩了,“你醒了!”
她話到嘴邊硬生生將聲音壓低了許多,生怕驚到剛剛才蘇醒,身體還虛弱著的夜凌淵。
男人的眸色漸漸清明,也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緩緩轉向慕卿寧,不覺間對她露出一抹病態而溫和的笑意。
看得慕卿寧一陣心疼和酸楚,眼眶不爭氣地的紅了,“你還有臉笑,命都快搭在海上了,去之前怎么和我交代的?”
若非夜凌淵現在還病著,慕卿寧早一拳砸他身上了。
夜凌淵笑了笑,劍眉溫和,便是病著,也好看的緊,讓人稍不注意就不禁晃神。
他想抬手安撫她的情緒,卻因身上還有著傷無法動彈,聲音低啞的道:“托夫人的福,才能平安回來。”
這話不假,最后一刻若非他想起了慕卿寧,成為他最堅定的信念和一搏到底的勇氣,生死存亡的時刻也無法破釜沉舟。
“可別,你這也能叫平安?”慕卿寧又氣又笑,只覺得這男人是在花言巧語哄騙她。
“受些傷又何妨,夫人醫術精絕,本王什么都不怕。”
“我不管,你少哄我,再有下次,我便隨你同去!”慕卿寧冷硬地抬著下巴,不容抗拒的口氣。
原本這次慕卿寧就是打算和夜凌淵一起去的,可或許是他早知此去兇險萬分,或許是放心不下澤城內部狀況,便硬是說服慕卿寧留在了澤城。
“也好。”男人也不爭執拒絕,安撫性的答應了下來,眉宇間帶著溫和的笑意。
左不過下次再有情況這般危急之時,慕卿寧能不能去,還是得看他。
昏迷了一天兩夜他也沒怎么進食,慕卿寧命人將剛燉煮好的藥膳端上來。
他用膳之時慕卿寧在旁給他夾菜,提起方家余孽和那日她搜到的賬本之事。
夜凌淵深邃的眼眸沉沉,“方家背后那位,極有可能在招兵,或已經藏了兵。”
“我也這么覺得。”若無皇令,私自招兵買馬就是重罪。
慕卿寧問及此番出海剿匪之事,上一回,是南海域的海盜從航線上路過,臨時起意想搶劫卻沒做足準備。
而這一次,他們似乎預料到了夜凌淵會帶兵前來剿滅,一早便做好了準備,甚至設下了陷阱。
夜凌淵將目前能得知的所有信息悉數告知,慕卿寧眉心皺了起來,“你是懷疑……”
男人手搭在她手腕上輕點,目光似有所指的望向門外,慕卿寧立即隨之看去。
一道佝僂著的模糊影子一閃而過,隨即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慕卿寧當即明白了些什么,她端起托盤,將桌上的碗碟收拾好,“你先休息。”
她端著碗碟出去,把東西送到后廚。
外面已是夜深人靜,尤其后廚之中,只點了一盞油燈,和一個留侯在此的下人,支著腦袋正小憩著。
那名小廝是背對著她的,沒有一絲聲音發出,慕卿寧抬眸看了一眼,眸光微皺,許是夜色已深又燭光幽暗,總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