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判大人自作聰明地回答:“卑職略有耳聞,如今方步知公子不是已經押解入牢秉公辦理了嗎,難道太子殿下有所不滿欲殺之而后快?”
畢竟方步知作死地冒犯了太子妃,雖然連毛都沒碰到還摔了個狗吃屎,現在正在帝陵大牢吃牢飯,但若是太子覺得他該死,那就是該死!
他只知道一味的奉承夜凌淵,卻不知道如果這樣貿然地處死了方步知,對夜凌淵和慕卿寧的名聲都是有損害的。
所以李通判也算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夜凌淵瞥了他一眼,寒涼至極:“方步知仗勢欺人危害鄉里本該嚴懲,但本殿下念其父愛子情切,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小懲大誡,不過此事中還有一人需要嚴懲!”
有了李通判的前車之鑒,郭知府再也不敢胡亂說話,謹小慎微地說:“不知太子殿下,所指何人?”
夜凌淵直截了當點名道姓:“那就是帝陵城的縣令,方為善。”
經過了帝陵縣衙的堂審一事,夜凌淵已然斷定這個縣令不會是個好官,但眼下他事務繁忙,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調查這個人。
“此人刁滑蠻橫徇私枉法,貪污受賄危害一方,本宮實在不能留他,兩位大人還請立刻收集證據,務必重證據實將他查辦!”
這也是他給知府大人和通判唯一一次棄暗投明的機會,只要他們不再和方家暗通款曲,自己不是不可以既往不咎,人至察則無徒水至清則無魚,一樣的道理,帝陵城的事務夜凌淵也不能一人盡擔!
可是郭知府卻沒有珍惜這次機會,他遲疑著說:“這...”
夜凌淵不滿,斜睨一眼:“難道郭大人有什么不便行事之處嗎?”
通判李一航和知府郭南亭同氣連枝,穿一個褲子出氣,立刻會意頗有為難的說:“這個方為善乃是方家的遠親,方家牽連甚廣,若是因如此小事便查辦縣令,恐怕令天下臣民心生惴惴,揣測殿下因私忘公挾私報復豈非大大的不好?”
他們看似字字句句都是在為夜凌淵的聲名考慮,卻不啻于是威脅了,你若是處置了方為善,那你就是因私廢公趁機報復,對你的名聲很不好,你敢處理嗎?
慕卿寧看不下去了,這兩人分明是站在了方家一邊:“怎么瀆職枉法在兩位大人眼里尚且算小事?那對兩位大人而言,什么才是大事啊?”
李通判聽出了太子妃言語中的不悅,他們可不能也不敢開罪太子,若是以后夜凌淵登基拿這件事做文章可怎么得了?
他不得不舔著臉,假意扇了自己兩個耳光:“卑職口不擇言該打該打,只是卑職聽說方家和太子殿下頗有些交情,殿下何不妨給方家一個面子,賣他們一個人情,方家定會感恩戴德結草銜環的呀!”
夜凌淵看他一副惺惺作態的丑惡嘴臉,背過身去,語氣酷寒:“如此說來,倒費心兩位大人為孤周全了!”
看來他的仁心并換不來人心,那么只能辣手無情鐵血而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