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三刻剛過,太陽略微有點偏西了,慕卿寧悠閑地在河邊垂釣,順便接見了王日新:
“王家主,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自從上一次沒有得到太子妃的明確答復,這次王日新也算長了一個心眼,不就是打太極嗎?我也會!
他恭敬不失禮貌地答:“托太子妃娘娘的洪福,小人一切如舊身體強健。”
慕卿寧并沒有理會他的答非所問,繼續問道:“近來本宮聽聞周家和方家爭斗尤為激烈,不知王家主可有耳聞啊?”
和這些貪得無厭的世家談話,就好像此時此刻的釣魚一樣,不論水底的魚看上去多么的與世無爭怡然自得,只要放的餌料香甜,等待的時間夠長,那么它們總會上鉤的!
王日新仍是打著馬虎眼:“小人深居簡出一心經商,不曾關心他人如何。”
慕卿寧看著水面的浮萍動了動,似乎有魚在打轉:“是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周家和方家就是光芒太露,不像王家穩妥持重,所以玉礦開采一事,殿下是不屬意他們的,王家主你可明白?”
她從王日新被侍衛帶過來以后,并沒有正眼往他看過,好像一心只關心水面的波動,這讓對方摸不清她的態度。
王日新聽出了太子妃的暗示,周家和方家都不是殿下中意的玉礦開采權歸屬。
可他仍有猶疑:“王家一向謹小慎微步步為營,恐怕也不敢唯天下先啊!”
慕卿寧就釣不上魚,便命人從湖對岸拉網過來,將所有魚逼近她的垂釣范圍,就像她接下來要做的事一樣。
“哎,王家主可曾聽聞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周家和王家都是方家的對頭,他日周家若被方家傾覆,那么王家要如何自處呢?”
你不對付方家,那么方家對付完周家,就會來對付你!
你是要奮起反抗,還是要聽天由命?
思考了很久,王日新最終跪了下來,長磕一頭:“王某自當盡心竭力,為太子殿下鞠躬盡瘁。”
于此同時,慕卿寧的魚也終于上鉤了。
接下來幾天受到慕卿寧的煽風點火,王家開始和周家一起合作對付方家,兩家從各方各面的產業入手壓制方家,可是王家實則背地里還準備了對付周家的手段,可是慕卿寧是樂見其成的,畢竟鷸蚌相爭,她這個漁翁得利!
這一日慕卿寧在幫夜凌淵曬書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侍衛的稟告:“啟稟太子妃,衙門的路捕頭求見,說有關王工匠一家的消息要稟報,不知要不要讓他進來?”
見到來人,慕卿寧并沒有拐彎抹角:“怎么樣,可是有了下落?”
路捕頭來找她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王家七口滅門案已經有了眉目。
果不其然,命人呈上一份驗尸報告和一塊玉佩后,路捕頭答:“卑職在亂葬崗發現了工匠一家的尸體,他的手里還死死抓著方家少爺的玉佩,王妃請看。”
這次是真正的王家七口,慕卿寧看了一眼那玉佩,確實是方家的物件:“他們以為偷天換日就能瞞天過海,殊不知螳螂終究不過是螳螂,罷了,本宮知道了。”
王家七口以為殺害七個乞丐替代自己便能一世安生,卻不知道這世上多的是比他更陰毒更殘忍的人,他能殺人,自然有一天也會為人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