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就橫在脖子邊,慕卿寧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在心里猜測這匈奴女人的意圖。
她進入東陵大營之后了無生息的摸到了夜凌淵的營帳,還知道自己和他的關系,說明至少這個匈奴女人能夠及時的接到準確信息。
可是奇怪的是既然已經將她挾持在手,為何不離開營帳,立刻以她為籌碼向夜凌淵提條件呢,難道是他們匈奴人還有另外的陰險計劃?
慕卿寧心里有些擔憂營帳外的情況,面上卻是沉靜如水。
她知道自己若是這樣受制于人,將會讓夜凌淵處于極為被動的境地,而她也只有先脫身才能趕去提醒夜凌淵注意防范匈奴人的詭計。
“這位姑娘,可否給我一點水喝?我從早上到現在都是滴水未沾,你也不想我在你們交易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暈倒了吧?!”
慕卿寧裝作很口渴的樣子,想要往后去確認這匈奴女人的長相,以備日后能派上用場,可是背后之人冷哼一聲,反倒是將匕首更往前送了一分。
“別耍花招,老實點待著!不然有你的苦頭吃!”
脖子上的皮已是破了,絲絲疼痛傳到腦中讓慕卿寧心里又焦急了幾分。
她脫身的希望都在于隨身空間中配置的藥粉,可是配置藥粉需要時間。這匈奴女人顯然是在等待什么時機或者信號,若是被她等到,而自己尚未配置好藥粉……
慕卿寧咬了咬牙,摸準了匈奴女人這時候不敢傷她性命,又用言語與她諸多周旋,希望能放松她的警惕心。
慕卿寧和挾持她的匈奴女人,是營帳中唯二的活人。
兩人的呼吸隨著營帳外時不時響起的嘈雜聲音,時而急促時而緩慢。
外面急促的腳步聲和刀兵相碰的聲音,讓慕卿寧明白匈奴人定然是準備了后手,她心里焦急,擔心如此偷襲下,夜凌淵會被打得措手不及。
沉默了許久后,慕卿寧試著再次開口道:“你我二人在這里呆著也是無趣,而我左右也是姑娘的囊中之物,不如姑娘陪我說說閑話也好?”
她的神色焦急中帶著幾分無奈,并沒有掩蓋自己想要知道外面情況的神色。
或許是這種擔心讓劫持她的匈奴女人心中暢快,背后那人嘲諷地笑道:“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聽閑話?你難道聽不出來嗎?我們的人正在你們軍營中大肆破壞,想必你們的寒王殿下焦頭爛額,只等我的同伴發出信號,我便要將你拉出去當做擋箭牌,聽說這寒王對你頗為重視,也不知道會為你付出多少代價!”
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
慕卿寧微微擰眉,心中已經對外面的形勢有了個大概的推測。
如果只是一般的偷襲,她倒是不用太多擔心。匈奴人在戰場上首戰失利,會想這些派少數精英部隊偷襲營地的法子也不奇怪,依照夜凌淵的能力應當能夠處理周全。
那么也就是說,只要她脫離這匈奴女人的掌控,局勢就會倒向他們這邊了。
突然,急促的腳步聲過后,營帳的門簾被一把掀開。
“寧兒,你在里面嗎?!”
軍營突然被小隊的匈奴士兵偷襲,夜凌淵在穩定住局面后就朝著慕卿寧這邊趕來。
可恨的是他的擔心居然成了真的,慕卿寧竟也在匈奴人的算計之中。
“夜凌淵,外面的情況怎么樣了,將士們可有死傷……”
慕卿寧還想跟夜凌淵多說什么,脖頸邊的匕首便又往前貼近了些許,這是不許她與夜凌淵溝通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