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敬佩姑娘醫術，不知姑娘可否指點一二我等？”
……
一句接著一句的話，拼命涌入慕卿寧耳中，她笑著起身抬手壓了壓，一等人這才止住口。
“諸位人數太多，一句接一句，倒是讓我有些理不清。不如這樣，每人問一個問題，我來解答你們。”慕卿寧掃視眾人面色，拋出了橄欖枝。
“如此甚好！”
看著大家反應，慕卿寧再度點頭，笑意微微收斂，顯得謹慎：“不過大家也知曉，我并非苗疆人，現如今名氣人盡皆知并非我意，我只怕來日會成為旁人的肉中釘。”
“你們苗疆擅蠱，我雖擅長醫術，卻不知這蠱如何制成，諸位若是愿意，我愿用醫術之法，來換些蠱的解法，日后便就是被人暗算了，我也有自保能力。”
慕卿寧話到最后，濃濃嘆氣，好似自己已經遭人對付一般。
來的人都是一顆心撲在醫蠱毒上的，聽她這么一說，當下便順著她的意思，一人一句詢問，而后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半個時辰過去，慕卿寧解答了最后一個人的疑惑，隨之連飲了兩杯茶水，才將口干之感壓下。
“諸位疑惑我已解答。”慕卿寧笑著起身福了福身子，眸子閃過暗光，話音一轉：“上次斗蠱大會，我見巫女大人所攜帶是叫什么人蠱，不知道這個蠱厲不厲害？若是身中又該如何解？”
慕卿寧眨巴著眼睛，微圓的杏眼染著絲絲潤意，盡顯無辜之態。
一聽她所問人蠱，一行人紛紛變了臉色。
人中較為首的年邁者面色凝重，略咬牙切齒：“那人蠱歷來就是被禁止的蠱，瑤兒身為巫女明知這一點卻仍犯！”
他氣不可言，只覺得歷代巫女所留下的誡訓，到了瑤兒手中都成了一個笑話一般。
分明不可為，卻偏要逆人行事。
“人蠱顧名思義便就是人制成的蠱，他們可聽從主人命人，遠看與活人無異，近看卻堪比惡鬼。”
“人蠱制作極其駭人，要制其蠱，須得用活生生的人來制，且每一道工序都會使人要死不活，老朽奉勸姑娘，還是莫要聽這些駭人之事的好。”
慕卿寧腦中飛速轉動，她知道制作人蠱過程嚇人，但用活人制作，這一點出乎她的意料。
她彎著眉眼，語氣輕柔：“聽您這么一說，我倒是生出一身雞皮疙瘩來了，多謝您的提醒。”
慕卿寧與一群人又聊了片刻，便將他們送到了醫館外，目送著他們離去背影，她的笑容一點一點一點消散。
方才他們形容的人蠱，令她想起了一件事。
既不是活人，又能聽從人命令的，這一下就將范圍縮小許多。
她之前在軍中所遇到的那些似生似死的人，怕不是就是人蠱吧？
想到此，慕卿寧雙唇抿成一條直線，似水般的黑眸沉入了底，目光所到之處，猶如寒光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