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可要下車走走?”
馬車內,大宮女柳蕪擔憂看著西夏,自出發至今,已過去四日,期間未曾有休整時間,日日夜夜都窩于這個馬車。
身為嬌生慣養十幾年的西夏而言,可謂苦不堪言,本是春后嬌美的花骨朵,此刻卻成暴曬后失了精氣枯萎的花。
西夏面目微微泛白,她難受揉了揉眉心,擺擺手:“你去問問玄親王何時才能休息。”
話落,西夏頓住,回想著男人風姿綽約之態。
她立即從一暗格中取出一面小銅鏡,鏡中自己黛眉彎彎,小嘴豐滿,眸色濕漉,看著便就是貌美之相。
只可惜發白的面色,顯得氣血不佳。
“罷了,本公主自己去。”西夏連忙叫住要離開的柳蕪,又取出裝扮用的脂粉遞過去:“給本公主梳妝。”
柳蕪不明所以,卻也照做,只當西夏是想維持公主風范。
少頃,二人來到另一馬車邊。
西夏袖中捏著帕子,有些緊張,她柔聲:“玄親王,您可方便出來?”
馬車寂靜無聲。
西夏緊了緊手,下意識看著周邊,發現有些許將士疑惑看了過來,她面色一緊,急切道:“不知您可否命隊伍休整一日?”
馬車內,慕卿寧推搡著趴俯她頸邊男人。
男人面色冷沉,眸子好似寒潭之水。
二人一道下馬車,夜凌淵黑眸看似無異落在西夏身上,眉宇間卻有絲絲不耐。
壞他好事!
慕卿寧瞥見夜凌淵神色,心中快意,誰讓他精蟲上腦。
“公主可是累了?”慕卿寧莞爾一笑,邊說邊摟住夜凌淵半臂。
西夏只覺得眼睛刺痛厲害,想也未想便泛著酸意:“王妃在這么多人面前與王爺摟摟抱抱,入了旁人眼中,只怕有辱王爺顏面,不知王妃覺得西夏說的可對?”
覬覦她的男人也就算了,還對她指指點點?
慕卿寧勾唇輕笑,美眸盯盯看著西夏,無聲讓西夏心中一緊,卻聽后面更是抱緊了手臂,道:“我與王爺恩愛,感情深厚。我與自己夫君親近,又怎會令得旁人多看呢,便就是看了,想必也是羨慕我二人感情罷了。”
說罷,她掩唇逗笑:“說起來,公主待入了京后,與陛下定是恩愛無比,皆是便不用羨慕旁人,只有旁人羨煞你的份了。”
慕卿寧微垂黑眸,靠著夜凌淵有力的手臂,看著西夏氣憤的小臉,她嘴角笑意一直微勾。
小樣,還想與她斗!
這世道什么都好,就是多了些忌憚別人夫君的女子!
慕卿寧冷哼唧,想到這,她飽含情緒瞥了眼夜凌淵,后面難得見她這般宣泄地位,倒是覺得新奇,一直未打斷,心中也泛著高興之意。
慕卿寧能為了他與西夏起口舌之快,心中必定是有他一席之地,如此他心中歡快不少。
西夏用力掐著柳蕪的手,才忍下心中不滿。
誰會愿意嫁給一個年歲都能當自己父親的人,西夏自然不愿。
出發之前,她就做好了被東陵皇帝奪了清白的想法,但今日看著慕卿寧與夜凌淵恩愛之舉,心中一種名為嫉妒之名的情緒,油然而生。
令得她壓根忽略不了這種情緒,怎么也壓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