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指的自然不是夜凌淵這個舊太子,而是最開始被廢的那一位。
“劉協……?”
夜凌淵雙眸微瞇,冷意蔓延,他薄唇輕啟,吐出二字。
慕卿寧皺了皺眉,劉協的名頭她也聽過,但從前只以為劉協放肆了些,不曾想這般害人性命。不過劉協家父,太傅這個老男人可不是告好對付的,若是欺了他家人,必定會瑕眥必報。
“此事王爺定會為你做主。”慕卿寧出聲寬慰,話音一轉:“然,你也知曉太傅乃是從前太子的師傅,官官相護二字是自古以來不變的道理。”
“你既是知曉他們的厲害,便應當清楚,他們做事必會不留后患。王爺會派人去查此事原委,但其中相關的線索,必定不復存在,此案難翻,這些都須得與你說清楚。”
聽著慕卿寧的話,上官潤滴落一滴淚,他鄭重點頭:“這些草民都知道,心中早已做好準備。”
上官潤深呼吸口氣,又道:“當日狀告御狀,卻被告知妹妹案子已經封地,此舉儼然是他們心虛所為,不然按照旁的案子進度,必將需要各種審查。難翻案重審,這一點草民深知,草民所做一切,只是為了給泉下妹妹一個清白交代。”
慕卿寧頷首,她側目看向夜凌淵,小聲耳語:“你既是讓暗一將他帶來,又可有什么法子幫幫他?”
夜凌淵垂眸勾笑,目光幽長:“案事難翻不假,卻有更快更便捷的法子,你可要聽?”
此話不是對慕卿寧說,而是對上官潤所說。
上官潤一愣,反應過來后立即點頭。能讓妹妹瞑目,不管什么法子,他都愿意一試。
“復仇二字何其容易,行動二字卻是無比艱難。不若一命還一命,你覺得本王說的可對?”夜凌淵輕笑,給人無比冷冽之感,眸中深厚冷意,旁人不敢對視。
一命還一命……
上官潤緊緊攥拳,本該如此才對!
“草民一切都聽王爺的意思,不管艱辛,草民只求讓妹妹瞑目好走,那些惡人理應下黃泉共赴!”上官潤咬牙,眼中滿是對劉協的痛恨怒火。
太傅老來得子,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劉協自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便就是劉協出行,身側的護衛也不少。
上官潤從前想過,自己只身一人去了解劉協性命,但卻對上那些護衛時,無能為力。
而今有了夜凌淵這些話,他便不必再擔憂,只是有一點,上官潤還頗為好奇,自己與夜凌淵非親非故,他一介王爺,何須幫自己淌這趟混水。
上官潤抿抿唇,迅速明白其中之意,他再度行大禮:“王爺大恩大德,草民無以回報,草民甘愿為王爺肝腦涂地!”
夜凌淵這次未出聲,回想著上次暗一尋來的才子名冊,其中鶴立雞群位于首位的,便就是上官潤三字。
這世道從來沒有善心二字可言,夜凌淵也是如此。幫助上官潤不過是因為自己看中了他政事上的才能罷了。
能為自己所用,幫便無什么。
可若是不能為自己所用,今晚這一出自然也不會出現。
“本王不需要你肝腦涂地,只需你偶爾給本王一些建議。”夜凌淵將一直放在茶盞邊的冊子拿在手,隱蔽暗處的暗一心領神會。
不過片刻間,冊子落地,屏風被撤。
上官潤下意識抬頭,對上了兩雙清冷黑眸,女子赫然是先前說話之人,男子便就是當今的玄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