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朝臣或多或少猜測到經過蝗災泛濫和洪災后,玄親王一派會有大動作,但沒想到他們會如此膽大,當朝上書逼迫皇帝立太子。
“陛下,國是不可一日無儲,但立儲一事非同小可,事關江山社稷,還望皇上多加考慮再做決斷!”
有人同意就有人反對,很快其他派別的大臣就出來發聲。
一時間,朝堂上就此事爭論不休。
皇帝若有所思的敲著桌面,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等臺下吵得差不多了,他才幽幽的看向神情淡漠的夜凌淵:“玄親王,作為當事人你是怎么想的。”
夜凌淵抱了抱拳,淡漠疏離,難以攀附:“回父皇,一國之帝是百姓的帝,立誰為儲應當遵循百姓之意,兒臣不敢妄加議論。”
他這話說得巧妙,避重就輕的將自己隔了開來。
皇帝沉默良久,在雙方爭辯不休是徐徐道:“好了,立儲之事事關重大,以后再說吧,朕累了,退朝。”
不等眾臣說話,皇帝就已經甩袖離開大殿。
望著他的背影,夜凌淵薄唇微抿,鳳目微垂,右手的長指輕輕地把玩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扳指。
火氣沖沖的回到御書房,皇帝雷霆大怒,將案幾上的公文奏折統統掃落在地,聲音陰沉冷鷙:“好一個夜凌淵,立了兩次功勞就想逼朕?簡直是癡心妄想!”
“陛下息息怒,小心氣壞了身子。”
伴君如伴虎,貼身太監見狀,不由得小腿肚打寒顫,但還是連忙上前安撫皇帝的情緒。
“息怒?朕要如何息怒?說什么國不可一日無儲,既然如此,索性讓他夜凌淵來當這個皇帝罷,朕退居幕后!”皇帝額頭青筋暴起,眼里燃燒出焚滅一切的火光,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太監怯弱,不敢再說話,深怕殃及池魚。
立儲一事本就是最為敏感的話題,尤其是牽涉到玄親王殿下,若是此時說錯一句話,那腦袋最先搬家的就是他了。
“這是怎么了?”太監正一籌莫展不知該如何時,門口傳來一道輕靈婉轉的聲音,緊接著在宮女的扶持下走進來個雍容華貴、妝容精致的女人。
“貴妃娘娘安好。”一見是惠貴妃,太監便松了一口氣,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似的迎接上去,壓低聲音說:“皇上在為早朝的事氣惱呢,貴妃娘娘待會說話可要小心些。”
“行了,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惠貴妃揮了揮手,便踩著蓮花碎步朝皇帝走去,撿起散落一地的公文,柔聲道:“不過是些胡亂言語的大臣罷了,陛下與他們置什么氣呢,氣壞了自己的身體可不值得。”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面對惠貴妃,皇帝雖然還是緊繃著臉,但神色好看了一些。
惠貴妃眼里劃過一道異色,從宮女手里接過茶水端給皇帝,莞爾一笑:“臣妾雖然不懂朝堂上的事,但后院里的事卻很清楚,說不定可以為皇上解解愁。”
“那愛妃你倒是說說,朕這愁怎么解。”皇帝抿了口茶,堆積在胸腔里的怒火消散了幾分。
惠貴妃一雙美目里魅人的光暈流轉,繞到后面替皇帝捏著肩,紅唇一啟便說:“如今慕卿寧母家無人,外戚權利薄弱,不適合做玄親王妃,皇上全然可以重新替玄親王殿下選一個王妃。”
“臣妾以為,那位西夏而來和親的西夏公主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