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一切的慕卿寧瞪大雙眸,連忙推開人群,取出紗布緊緊按壓在將士傷口上。地上已流一地的血,流血之快,一看便知是割破了動脈。
“你這是做什么,他都流了這么多血,定然沒有救活的可能了,莫要因為一個他,耽誤軍隊進程。”
早就不滿慕卿寧的軍醫叫她此番動作,立即出聲。
慕卿寧回頭怒瞪著他,未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底下按壓的血似是流的緩慢,慕卿寧松了半口氣,拔高聲音:“你們快架起一個帳篷來!”
將士們紛紛照做。
人多力量大,未過一小會,帳篷便支好了。
恰逢夜凌淵策馬過來,同她一道,將受傷將士抬進了帳篷里。
慕卿寧在急診方面非常有經驗,傷口處理的破壞,且經驗十足,令人挑不出錯處。
軍醫們也一直想知道慕卿寧做什么,一直跟在她身后,親眼目睹了一場急救手術,個個看得是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合攏。
半個時辰后,慕卿寧輕吐一口氣,脫下了手中的手術手套,她看向幾個將士:“好了,你們幾個在這里照顧他,待這里面的液體快滴完了,便來叫我。”
隨之,來到帳篷外。
入鼻,便就是新鮮空氣,不在充滿血腥。
“王、王妃,先前多有得罪,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們計較。”先前職責慕卿寧的軍醫走了過來,滿臉都是慚愧之意。
本以為慕卿寧是在救一個必死之人,不想經過她的一番操作,那將士的性命已被救回。
她的那些手法,軍醫們從來沒有見過。但換做任何一個軍醫,親眼目睹將士被割破動脈后,還能鎮定自若救人的,少之又少,更不要說成功救回其性命了。
慕卿寧莞爾一笑,沖散了與軍醫們初遇的囂張之氣:“我知道你們你服我,不服我也沒用。說起來我堂堂一個王妃,若沒有陛下的旨意,我正在京城吃香喝辣,你們覺得那條路好?”
話落,她失笑幾分:“本就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你們快散了吧,日后若是有醫術上不解的,盡管尋我探討。”
軍醫們看著不再有絲毫架子的慕卿寧,面色更是羞愧起來。經過這件事以后,面對慕卿寧時,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輕視之意。
夜凌淵在一旁看著他們,直到軍醫們轉深離去以后,他這才上前:“方才已經探查,突然出現的都是一群流寇。”
慕卿寧點點頭,從那群人的打扮看來,正是流寇無疑。只是流寇怎么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莫不是戰場上情況不佳,將士們無心排查周邊情況?
慕卿寧下意識這般想著,剛準備說,便見夜凌淵面色幽深,似是也想到了這一點。
“我們須得盡快去往前線,不可在耽誤,只怕再不去,前線兇多吉少。”夜凌淵劍眉微擰,狹長黑眸中,滿是對戰事的關心。
“這個將士還有傷在身,便就是好了也需要休息。”慕卿寧轉身看了眼落下了帳篷簾子,又道:“不若留下幾個將士照顧他,待他好得差不多后,再讓其家中人來接。”
夜凌淵頷首。
軍隊不可能因為一個小小將士停滯不前,卻也不能丟下將士不管不顧,留人在此照顧他,是最好的選擇。
慕卿寧離去之前,分別給幾個將士一人一錠白銀,同時給了受傷將士十錠銀兩。
軍隊重新浩蕩出發,火燎火急的趕路,終于在十日后抵達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