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秋笑容僵滯,漸漸收斂,最終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之前玄親王妃你救了南安,孤甚是感激,在老八去東陵時,也特地給你備了諸多謝禮,可你為何要下這般毒手,毒害我朝的皇子!”
南安帝猛拍桌子。雙目怒視著慕卿寧。
他十分清楚慕卿寧醫術有多厲害,自然而然下意識將下毒之人,認為了慕卿寧,而非夜凌淵。
且,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此時深受南安帝認同。
“陛下,我與王爺,都未曾給五皇子下毒,這下毒之人,是另有其人,還望陛下英明,還我二人一個清白。”慕卿寧絲毫不慌,眼神炯炯有神與南安帝對視。
南安帝微瞇眼睛,似在衡量此話真假。
然,慕卿寧與夜凌淵本來就不是下毒之人,自然表現出來的樣子,是十分落落大方的,二人皆是毫不在意南安帝打量的眼神。
南宮秋輕嗤嘲諷:“皇兄中毒之前,只到了驛站與你們二人小聚,一直到快入夜,皇兄才離開。皇兄一路回了府上,期間哪兒也未去,時間轉至清晨,皇兄便就毒發了。”
“皇兄除了與你們接觸,便再未與任何一人接觸,這下毒之人除了你們,還會有誰!”南宮秋冷冷看著二人,將南宮幽那日做了什么都清楚的說了出來。
正是這些話,慕卿寧聽后淡笑出聲,直視南宮秋,語氣輕松:“八皇子怎么會這么清楚五皇子做了什么?莫非你在跟蹤五皇子?若是你這么清楚的情況下,本王妃倒是還懷疑是你下的毒呢。”
說完,慕卿寧挑挑眉,緊追反問:“我與王爺之所以會入南安,也是八皇子在我朝陛下面前,說五皇子患了重病。”
“可那日五皇子來驛站時,雖比從前消瘦了些,但五皇子都說自個兒身體很好,如此一來,本王妃還想問問,八皇子你是為何會說五皇子病重的話?”
一字一句,令得南宮秋閃過慌亂之色。
是他方才操之過急,迫不及待想要給二人定罪,但卻給了慕卿寧鉆漏洞的機會。
南安帝已看向南宮秋,似在等他解釋。
南宮秋捏成拳的手,不自知的掐著手心,他緊繃鰓:“王妃這話從何說起,你也知皇兄看著消瘦,我這個做弟弟的,自然是關心憂切,唯恐皇兄是因為忌醫,這才出了下策,出了個主意請您來。”
“況且想要知道皇兄去了何處又做了什么,并非只跟蹤一樣。皇兄身側的侍衛,乃至驛站的守衛,他們都清楚。”
南宮秋越說越起勁,篤定慕卿寧在反駁不了,他淡笑:“我不過因為擔心皇兄,才會刻意打聽他的動靜。”
慕卿寧輕嗤,嗤笑聲音好似在空寂的乾麒殿內回蕩,南宮秋面色陰沉。
“八皇子好口才,本王妃自愧不如。”
慕卿寧莞爾笑著,不像與人對質,看樣子倒是在閑聊一般。
她旋即將事情闡述清楚,眼見南安帝臉色越來越黑,南宮秋急忙想要插話,但還沒開這個口,便被南安帝呵斥了。
“你莫要插話,你皇兄的事情,自有孤詢問玄親王妃。”南安帝不冷不淡瞥了眼南宮秋,一句話剛說完,便咳了好幾聲。
南宮秋陰郁咬牙,卻不敢再開口,雙眼緊緊仇視著慕卿寧。
慕卿寧卻沒在繼續說,而是緊緊看著南安帝咳嗽的樣子。南安帝像是一口氣上不來一般,只能靠咳緩解一二,咳過后,南安帝面色泛著灰白僵灰感。
這是,不久離世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