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慕卿寧眨了眨泛酸了眼睛,手中動作利落,最后她收回了手,疲憊的走到一旁。
“沒事吧?”
一直注意她的夜凌淵上前,心疼看著她疲憊的模樣,抬手在她脖子后輕柔,給她解著酸意。
“我沒什么事,不過千墨的情況,就不是很樂觀。”慕卿寧回頭看了眼千墨,他緊緊閉著眼睛,臉色慘白,唇毫無血色。
“他被折磨的太久了,眼下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若不是我們來的及時,只怕他這條命……”休矣。
最后兩個字,她沒有說出來,可誰都能聽懂她話的意思。
被人那么折磨,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誒,他的傷口,我都已經處理了一遍,如今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能不能挺過來,全靠他自己了。”慕卿寧濃濃嘆氣,臉色帶著擔憂神色。
她與千墨相識這么久,再加上他們對醫術的見解一致,二人的關系,早已經是知心朋友。
現在看他這樣,她也是擔憂的厲害。
夜凌淵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安慰著。
不管是誰,看到自己的朋友這么受傷,心中都不好過。
然而好話誰都會說,只是說了也沒用,畢竟事情已經發生。夜凌淵深知這一點,所以他給予的,都是無聲的安撫。
“我們出去,讓他休息吧。”
慕卿寧反手握住夜凌淵的手,擠出一抹笑容,示意他不用擔心。
千墨如今傷口處理完,而他的致命傷,不在這里,卻在他身體失血。
人的身體,一旦失血過多,便會導致休克,先前他們看到千墨的時候,他已經臨近休克了。
他受了這么重的傷,若是能夠挺過去,也還要修養許久。
這個許久,是個未知期限。
慕卿寧與夜凌淵走到屋外,二人站在院中,心中都有些沉重。
她抬頭養仰望著天空,情緒惆悵:“夜凌淵,你說我們是不是永遠也過不上安穩的日子?”
只要夜凌淵一天是王爺,那么安寧的日子,便永遠也不屬于他們。
藥谷的事情,是誰也無法預知,可沖著藥谷去的那些人,目前卻是尚且不知,聽命于誰。
他毀了藥谷,也不知是出于針對藥谷,還是因為他二人的關系。
惆悵的話語,引得夜凌淵微垂著頭。
他們二人在一起已經經歷了許多的事情,可每一件,幾乎都是因為他的身份而起。
東陵帝對他們不容,皇子們忌憚他的勢力……
回想這些,夜凌淵不由也深深嘆氣。
“生在皇家,沒有辦法,我亦是不想過著這種日子,奈何你我二人的身份擺在這里。”夜凌淵柔聲撫摸慕卿寧的發。
話罷,他伸手捏了捏她白皙的手,動作親昵。
慕卿寧唯恐他想多,連忙解釋:“我并非是怪你的身份,只是感慨罷了畢竟我們身邊的人,都大多因為我們收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