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家了。”許知念去推門,可因為門閂上銹了,竟然沒推開。
宋楚行從她背后靠過來,貼在她耳邊說道:“不讓我進去坐坐?”
“宋楚行,光天化日,你要干啥?”
“不是我說你,許寶丫,這就是你不對了,小小年紀,怎么思想這么不純潔,我就說上你家里坐一會兒,你就開始想三想四。”
宋楚行反而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倒打一耙。
“宋楚行,你別進來,趕緊……走!”許知齊從屋里沖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根爐鉤子,滿眼的提防。
宋楚行看著文弱的許知齊,嘴角扯出一抹邪笑,說道:“二舅哥,爐鉤子打人不好使,家里最好備上點鐵鍬、榔頭、鋤頭之類的……”
他說完便轉身離開,還吹起了一陣口哨。
許知齊快步沖過來,將許知念拉了進來,又把門閂給插上了。
“二哥,你出汗了。”許知念看著滿臉通紅的許知齊,有些哭笑不得——宋楚行可把他嚇得夠嗆。
“他沒把你怎么樣吧?”
“借他一百個膽子!二哥,你放心,宋楚行就是個紙老虎,不用害怕。”
許知念挽著許知齊的胳膊往里走,卻沒想到宋楚行根本就沒走遠,而是在墻根底下聽著他們的對話。
“說我是紙老虎?小丫頭片子,有你哭的時候。”
……
宋楚行回家的時候,宋一刀已經把羊肉都分好了,屋里傳來了一陣羊湯的香味兒。
“爹,你這速度挺快啊。”宋楚行快步走進廚房,拿著碗就準備盛湯喝。
“放下,說,咋回事。”宋一刀冷冷瞪了宋楚行一眼,他馬上老實了——一物降一物,姜還是老的辣,宋楚行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有點怕他爹。
“爹,啥咋回事。”
“那丫頭說你在她家光膀子了?”宋一刀輕易不開口,一開口就是一針見血,直指事情的關鍵點。
“爹,你不會是尋思我和她咋地了吧?你還不了解我么……”
“老子就是太了解你了。”宋一刀直接把鍋蓋給蓋上了,看來,今天不老實交代,宋楚行是甭想喝湯了。
“爹,她是老許家的許寶丫,她爹是水泥廠的力工,你記得吧?就是每次見到你都哆嗦那個許老大。”
“嗯。”宋一刀一邊滋溜著羊湯,一邊點了點頭。
他自打出生起就在許家溝子村,可他生性冷僻從來不和鄰里走動,所以和誰都不熟悉。
他只知道,老許家一家子本分老實,從不惹事。
他也見過許寶丫幾次,可在印象里,許寶丫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說話細聲細氣的,不諳世事的樣子。
可這一次許寶丫卻讓他刮目相看——竟然眼看著他砍羊頭面不改色,還和宋楚行談笑風生的。
這丫頭,膽子怎么會這么大?
“爹,明個,她那兩個嬸子要上門說親,你可別說啥啊,你就點頭同意,其他的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