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念保持微笑,一副不疼不癢的樣子,說道:“知文哥,您絕對是真孫子,好孫子,論孫子,誰都比不如你孫子呀!”
許知念的話夾槍帶棒,眾人都聽出來了,都跟著哄笑起來。
許知文的臉色變得鐵青,咬牙道:“許寶丫,你別跟我耍嘴皮子,買不起就上一邊待著去,這兩扇排骨我都要了。”
他說完,就把錢往韓老四的手里塞。
這時,他的手腕忽然被宋楚行握住。
宋楚行的手上還沾著分割豬肉的時候粘上的血,這黏糊糊的觸感,讓許知文一陣惡心。
他使勁甩開了宋楚行,喊道:“你要干啥,別總橫扒拉豎擋的!知不知道我是誰呀?一個殺豬的惹得起我?”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有幾個有先見之明的已經開始后退了——可別濺身上血。
許知文好幾年不回村里,又在縣里混社會,自認為見過大世面,所以,在他眼里,就算老宋家的兒子有點兒手段,也不過是村霸而已,跟他這種社會人比起來就是渣渣。
更何況,他因為替大哥頂包蹲了一個月的拘留所,大哥賞給他二百塊錢,他認為,這次有了裝逼炫富的資本,是衣錦還鄉來了,哪允許別人駁他的面子?
宋楚行的目光直直射向許知文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斜,透露出危險的信息。
他忽然伸出帶血的手掐住了許知文的脖子,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爹都不敢跟我這么說話,你算老幾?”
“媽的,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敢對老子動手!”許知文畢竟混過社會,又是當著自己女朋友的面,絕對不能慫,于是馬上從兜里摸出了一把卡簧刀,直接朝著宋楚行比劃了過來。
他這邊剛一出刀,宋楚行那邊就摸到了身后的一把殺豬刀。
這殺豬刀有半米多長,上面還滴著血,寒光一閃,許知文的腿就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他咬牙挺住了,喊道:“你個殺豬的,還敢殺人不成?”
“不,我不殺人,我只殺豬。”
宋楚行微微一咧嘴,輕輕一甩手中的殺豬刀,就以極其精準的角度將許知文手中的刀彈飛了。
眾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因為下一秒,宋楚行的刀已經搭在了許知文的手腕上。
“這豬蹄子又肥又厚,看起來不錯啊。”
接著,他又轉到了許知文的身后,刀刃拍打著他的屁股,說道:“豬后丘也不錯,看起來挺結實。”
刀尖上移,滑過了許知文的腰,說道:“豬腰子大補,烤著吃撒點孜然,不錯。”
“你……你才是豬呢。”
許知文此時雙腿止不住地打顫,他見過狠人,可像宋楚行這種默默耍狠面不改色的卻很少見。
這氣質這語調,不混個幾十年拿捏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