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雖然沒聽說過這個菜名,可都知道,宋淑芝出品,必屬精品。
“行行行,做啥吃啥,趕緊做吧。”大伙幾乎是推著許知念和宋淑芝進去的。
許知念剛一走進食堂,就發現不對勁——之前她看中的那個窗口,此時竟然有人影在晃動,似乎是有人在打掃衛生。
“壞了,寶丫,我看著,怎么像是兌出去了。”宋淑芝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沒事兒,這邊不是還有空著的窗口么,之前那個賣餃子的不干了。”一個年紀大一些的礦廠職工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個窗口,說道:“到那做也是一樣。”
許知念看了一下那邊的環境,位置離食堂入口最遠,而且沒有窗戶,黑洞洞的。
雖說在一個食堂內,可客流量卻是天差地別。
“大伯,我們看中的就是這個窗口,你知不知道,胡經理去了哪兒?”
“胡經理今天在總廠開會,估計得到吃過午飯才過來。”
聽到這話,宋淑芝的情緒更加不穩了,拉著許知念的衣袖,說道:“寶丫,這可咋整,你看你,非要搞什么饑餓營銷,最后……最后是雞飛蛋打了。”
“娘,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有些事,要往遠看。”
許知念正安慰著宋淑芝,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哎呦,真是晦氣,怎哪兒都能見到你啊?”
聽到周芹芹的聲音,許知念就感覺夏天來了——她的聲音真和討厭的蚊子差不多,讓人聽到就想動手。
雖然心里反感,可表面上仍然笑盈盈地。
“芹芹,這么巧,你也來這兒吃飯?”
宋淑芝是個老實人,猜到是許知念的同學,趕緊笑著迎了上來,說道:“你是寶丫的同學吧,我是……”
她的話說了半截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看到周芹芹從上到下地用嫌棄的目光打量她,然后從嘴里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嘁”。
宋淑芝今天是來干活的,自然穿的是最舊最破的衣服,和周芹芹的光鮮亮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周芹芹的眼里,許知念的母親,根本配不上她的一句“阿姨”。
“吃飯?呵呵,我今天是來幫我姐和我姐夫開店的,看到那個窗口了么,以后我姐和我姐夫在這里開炒菜,干這個,可比上班賺錢多了,一年三百多的租金,我哥動動手指就給拿出來了。”
許知念依稀記得,周芹芹是家里的老幺,上面一個哥哥一個姐姐,看來是哥哥發達了,全家都跟著雞犬升天了——而他們正在打掃的,正是自己看中的那個窗口,真是冤家路窄。
“租金已經交了?”許知念繼續打探。
“沒有,這不是在等胡經理么,不過,我們家和礦上有關系,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趁著他沒來,就先拾到拾到。”
周芹芹說完,目光下移,落在了許知念拎著的布兜子上,見里面放著各種食材,再次輕蔑地笑了。
“我聽說了,你們也想要這個窗口。”
宋淑芝十分淳樸,從來不會防備人,接過話說道:“是啊,姑娘,其實我們都為了這個窗口努力挺長時間了,我們是農村人,怕人家不愿意租給我們,都來了好幾次了,今天來,就是想和胡經理談兌窗口的事兒……”
“喲,那你們可來晚了。”周芹芹兩手一攤,說道:“農村人嘛,被人嫌棄也很正常,我們家和上面有關系,胡經理是不可能租給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