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孫巧慧一邊數著,一邊抽自己的耳光。
許知念轉身,不想再去看她那張討人厭的臉,她知道,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偷奸耍滑。
許知念走出校門的時候,遠遠看到了李巖他們三兄弟,此時他們正在對著一個戴著帽子低著頭抽煙的人點頭哈腰。
其中李巖更是慘,一邊哭一邊叫哥,差點就跪下了。
三人說了半天,見那抽煙的人點了點頭,似乎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才連滾帶爬地跑了。
許知念看著那人頎長的身影,心頭有一絲的恍惚。
秋天的傍晚,樹葉斑駁,夕陽的光輝透過樹葉的縫隙,投射在他的身上,讓他周身鍍上一層金色。
她本來不喜歡抽煙的人,可他抽煙的時候總是會讓人覺得邪魅之中還透著一絲不羈,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他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轉身的時候,對上了許知念的眼眸,身形輕微一震。
下一秒,他快步走過來,腳下生風,最后是直接沖過來,將許知念緊緊地摟在了懷里。
宋楚行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味道,不像何久安那般干凈。
他做屠夫時,身上是煙草味混合著血腥味,而現在是煙草味混合著福爾馬林的味道。
明明是很奇怪的混合,可卻有種擊中人心的魔力。
“原來這三兄弟背后的大佬就是你啊。”許知念退出了宋楚行的懷抱,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總是那么炙熱,好像分分鐘要將她吃干抹凈似的。
她的目光錯開時,剛好能看到他喉結的位置,不知怎地,就覺得有些害羞。
之前她還猜測是不是金剛出面幫她解圍,沒想到是宋楚行。
李巖的大哥二哥看起來得有二十五六了,比宋楚行大了好幾個年級,怎么可能把他當成大哥?
“大佬談不上,只不過,曾經收拾過他們。”
“你?”
“你應該知道,咱們景星中學有初中和高中,我上初一的時候他大哥上高三,曾經打過一架。”
“初一?你初一的時候還是個豆大點兒的小孩吧,十三四歲你就敢跟高三的打架?”
“有啥不敢的?”宋楚行的語氣理所當然,倒讓許知念不知道該怎么接茬了。
是啊,對宋楚行來說,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在生死攸關的時候,他這種半吊子醫科生還敢做主刀大夫呢。
“那個朱皮被抓的時候一身傷,是不是也拜你所賜?”
“這個嘛。”宋楚行摸了摸剛長出來的胡茬,嘴角扯了扯,搖了搖頭:“我可不干違法亂紀的事,他說是自己摔的,自己拿刀劃破了耳朵,那他說的肯定是真話,和我有啥關系?”
雖然死不承認,可他知道這么多細節,不是他干的,還能是誰?
許知念再次望向他的時候,心底掠過一絲異樣的感覺,就像是沉寂已久的一潭死水,蕩出了一絲漣漪。
原來,任何時候,他都在身后,哪怕是來的晚了一步,他也一定會披荊斬棘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