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枳年太過光明磊落,以至于許知念都沒覺得這樣的親密有什么不妥,見他將土豆絲切得又細又整齊,高興地喊道:“叔叔,你可真厲害啊,這雙手不但能切人的腦子,切起土豆來也駕輕就熟呢。”
許知念興奮地轉過身,差點碰上了林枳年的下巴,兩人都是一愣——他們的距離一下子縮到了一厘米。
林枳年的眼中明顯有慌亂的神色,但他馬上掩飾了過去:“你可別胡說,什么叫切人的腦子,我切的那是腫瘤,都是壞東西。”
林枳年后退一步,抬手揉了揉許知念的頭發,繼續去做菜,許知念見他神色如常,也放下了戒備,屁顛兒屁顛兒地去盛飯,布置好碗筷又來端菜。
兩人面對面坐下,許知念一邊吃一邊夸贊他的廚藝,看著許知念被柔和燈光籠罩的模樣,林枳年有些發怔。
他已經孤獨了太久,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恍惚而不真實。
他不是沒有機會成家,恰恰相反,幾乎每天都有人在打他的主意,只是,他從不將就,從不妥協。
“叔叔,你看我干啥?”許知念終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哦,我只是在考慮你學習的事兒,附屬中學的學習壓力會更大,雖然高考題目一樣,但練習的強度卻完全不同,這里有很多學生的父母都是我們醫院的醫生,這也就意味著……”
“意味著他們的父母都是學霸,意味著我在這里的成績會很差,意味著可能壓力一大,我就破罐子破摔了。”
林枳年點了點頭:“所以我已經找熟識的同事要了一份模擬題,一會兒你做一遍,如果有不會的地方我幫你看看。”
許知念一想到要被林枳年押著做題就頭大,可人家一片好心她也不能辜負,吃完飯之后就去茶幾上乖乖做題。
正如林枳年所說,附屬中學的題確實難度高,但對她來說,難度只不過是從燒開水升級成了煮方便面。
林枳年收拾完廚房就去書架上隨便找了一本書,坐在許知念的對面,等待她將習題做完。
他不知道,許知念的題在他刷碗的時候就已經做完了。
只是為了不讓他太過驚訝,才故意磨磨蹭蹭的。
等林枳年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抬頭去看許知念的時候,她已經趴在茶幾上睡著了。
林枳年不忍心打擾她,只從她胳膊下面將試卷抽了出來,一頁一頁翻過去,心底的驚訝不斷冒出來。
這么短的時間,她不但做完了所有的卷子,并且答案全部正確。
這其中有不少題目,他都要仔細演算,無法馬上得出結果,可許知念的字跡卻十分肆意瀟灑,好像這些題目她早就做過,并且爛熟于心似的。
許知念睡得又香又甜,林枳年叫了她兩聲都沒反應。
卷子這東西能不能提高成績不知道,但催眠絕對是一流的。
林枳年無奈笑笑,一彎腰將她橫抱了起來,許知念身材嬌小,抱起來很輕松,美人入懷的觸感,讓林枳年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深吸了一口氣,克制住心底各種不該出現的念頭,緩步上樓,朝著許知念房間走去。
可當他想要踢開房門的時候,卻發現房門鎖上了,林枳年的嘴角上翹,陡然轉身,抱著她朝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