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一鞠躬,后面的羅羅都差點跪下了,也跟著齊刷刷地喊:“行哥好!”
宋楚行都快忘了有金剛這號人了,在看到他短了一截的手指時,才依稀想起當初的典故。
“嗯。”宋楚行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身,金剛趕緊帶著人呼呼啦啦地走了。
宋楚行一步一步地靠近許知武,而許知武此時雙腿不聽使喚地抖動著,仿佛踩著振動式甩脂機。
他剛被金剛收拾完,恐懼的余韻尚未消散,又親眼看到了金剛對宋楚行的態度,自然知道,宋楚行有多可怕。
“楚……楚行啊,咱都是從小一起撒尿活泥巴長大的,你,你……”
“注意措辭,是我撒尿,你用來活泥巴,你從小腦子缺根弦,怎么現在長了這么多的花花腸子。”
宋楚行伸出手,不緊不慢、不輕不重地在許知武的臉上拍了三下,不像是耳光那樣重,卻比耳光更讓人覺得恐怖。
“楚行,我,我知道錯了,我以后保證不會欺負寶丫了。”
“你的保證,我怎么才能信呢?”宋楚行單手撐墻,用身體隔絕了許知念的目光,從許知念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后背。
“我,給你寫保證……給你簽字畫押,我要是以后再敢找許知念的麻煩,你打斷我的腿。”
許知念看不到宋楚行的表情,只看到他貼近許知武的耳朵,說了一句什么,許知武的腿抖得更厲害了,就像是甩脂機開了最高檔位。
“嗯,嗯嗯……”許知武瘋了似的點頭。
宋楚行轉身,算是放過了許知武。
許知武如同一條泥鰍,滋溜一下鉆進了病房里,躲在徐珊旁邊瑟瑟發抖。
“你別再把他給嚇出毛病來,你到底說啥了?”
“沒說啥,只是告訴他金剛的遭遇而已,順便說了一下,我現在比較喜歡砍別人的……第三條腿。”
許知念覺得,宋楚行虧得是生在村里,這要是給他更大的舞臺,還不得創門立派,成為一代恐嚇宗師啊。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入了走廊——今天還挺熱鬧,蘇月竟然來了。
她明明看到了許知念和宋楚行,卻像是沒看到似的,直接拎著東西走進病房——她身后還跟著一個帶著墨鏡和禮帽的中年男人,這種打扮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但看嘴上胡子的濃密程度,年紀應該在四十歲左右,身上一股濃厚的進口雪茄味道,一雙訂制皮鞋更能佐證此人身份不凡。
“有靠山?”宋楚行也看出來了此人來頭不小。
“看來,是想好了怎么應對了。”許知念安奈不住心里的好奇,縮在門口,支棱著耳朵聽里面的對話。
蘇月一開口,聲音就柔弱無助,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徐珊姐姐,我知道我做的事情太無恥了,可你要相信我,我也是一時糊涂,當時我是急于擺脫你,才出此下策,聽說你進了醫院,我兩天兩夜都沒睡覺,幾乎哭瞎了眼睛……”
蘇月抽抽搭搭地,繼續說道:“就算是這樣,我也彌補不了對你傷害,我知道,徐叔叔已經報警了,其實,在他報警之前,我已經去自首了……可我還沒到十八,加上你的孩子也保住了,其實,也沒法追究什么,不過是民事調解而已。”
蘇月的話軟中帶硬,綿里藏針,哭哭啼啼之間卻在告訴徐珊——她這次沒事兒,完全逃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