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長會的最后,我要宣布一個好消息,我們學校這次又拿到了兩個保送名額,分別是松濱外國語學院和松濱師范大學的,這兩個名額,可以開放申請,截止時間是三月一號,截止之后,主要負責老師和校領導會對成績合格的學生進行推介,三月中旬宣布結果。”
聽到松濱外國語學院這幾個字,林枳年打起了精神——這正是許知念想考的學校,那么,憑著許知念的成績,一定可以走保送的。
于是,家長會結束之后,林枳年特意留下來,想要和李曉燕表達自己的意思,幫許知念申請這個名額。
“林教授,您之前是萌芽醫專的教授,享受特殊津貼,地位崇高,說一不二,您手里的保送名額,想給誰就給誰,那是您的自由,可這次,您的手可沒有那么長。”
李曉燕說完,還白了林枳年一眼,心里還在惋惜自己的一盒餃子。
“我當然知道我沒有能力左右保送,可我們家小孩的成績大家有目共睹,班級第一,年級第一,三個單科第一,我不知道誰能比她更有資格走保送。”
“呵呵。”李曉燕輕笑,說道:“保送資格可不是光看成績的,還要看日常表現的,許知念經常曠課,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樣的學習態度,以后怎么能成為有用的人才?”
“她沒有曠課,她都是合理請假。”
見素來溫和的林枳年有些橫眉立目的意思,李曉燕更加來氣,掐著腰說道:“我是她的班主任,我說她曠課,那她就是曠課,林教授如果再幫著她狡辯,我就要和校長反映情況,直接開除她的學籍,讓她高考都參加不了,也不是不可能!”
林枳年在什么事情上都可以忍,唯獨在許知念的事情上很容易炸毛。
“李老師,我還沒離開萌芽醫專呢,你是覺得,我林枳年到了這個位置,還保不住一個學生的學籍?我能讓她在高三插班進來,當然也有能力讓她憑實力保送,得到自己有資格得到的東西,還有,我如果和校長反映情況,直接開除一個公私不分的老師,也不是不可能。”
如法炮制,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李曉燕的氣焰立馬矮了下去,吭哧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林枳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與她擦家而過,揚長而去。
……
林枳年其實并沒有把握能拿到那個保送名額,他也不屑于動用自己的關系去爭取這個名額,他覺得,這是對許知念的一種褻瀆。
可為了維護許知念,他和李曉燕一頓話趕話,竟然就成了這個局面。
他有些懊惱,這些情緒,他盡力掩飾,但還是被許知念給看出來了。
“叔叔,是不是今天的家長會,李老師批評我了?還是說,我考得不好?”
許知念覺得,第二種的情況概率微乎其微,除非又像上次一樣,有人換了她的試卷。
“你考得很好。”林枳年將成績單遞給了許知念,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只是保送名額,我覺得可能有點難度。”
“保送?我才不走保送呢。”許知念的嘴角掛著輕蔑的笑,淡淡道:“保送的專業都是些爛大街的專業,又不能挑又不能換,去了之后還要感恩戴德地感謝學校的栽培,想逃課都不好意思了。”
許知念幾句話,就把林枳年心里的壓抑和糾結都給驅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