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偉光愣了一下,結巴道:“許總,難道……不用裁這么多人?你之前不是大洗牌了,我尋思著……”
黃偉光頭上的汗更多了,他找到了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許知念讓他裁人,他就怕裁得少了惹女王不高興,卻沒想到你女王嫌棄他裁多了。
見黃偉光快哭出來了,許知念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沒關系,裁掉了再重新招聘,現在庫存都清完了,春節也過完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大規模招聘新人,做好崗前培訓,打一波雞血,為接下來的大訂單做準備。”
“招聘……”黃偉光長氣都不敢出,瞪著眼睛等待許知念的下一步部署。
“對,招聘,再招一百個,紡織車間增加二十個,剩下的全部去服裝加工車間,記住了,我們現在是衣念服裝廠,以后的生產重點要轉移到服裝設計與銷售上來,如果有好的契機,紡織車間可以直接轉讓出去,以后我們要用的布料將更加多元化,想自己生產布料自給自足,不太現實。”
“啊?啊……”黃偉光擦了擦汗珠,表情有那么一絲絲的痛苦——他管理的廠子一直是紡織為主,從未想過許知念會動了賣掉紡織車間的念頭。
可現在他人微言輕,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也就只能服從命令。
“如果有人跟不上形勢,那必然會有更優秀的人取而代之,黃副廠長,你主管技術,所有的招聘、考核和培訓,全部交給技術總監趙芬芳女士來負責。”
馬寶娟的母親趙芬芳今天也來了,聽到這句,倉皇地站了起來,靦腆地對大家點頭示意。
她本來對自己的定位一直是黃偉光的手下,卻沒想到許知念直接把她抬到了更關鍵的位置,基本上是半架空了黃偉光。
能者上、庸者下,這是企業運作中最基本的準則,許知念深知,黃偉光人品過硬,但能力不足,又端了一杯子鐵飯碗養成了一副死腦筋,所以,她也只好不留情面,大刀闊斧地改變管理結構。
“二嬸、三嬸,該你們說說了。”
許知念一聲令下,程月娥和張桂蓮一起站了起來,爭先恐后地要發表意見。
到底是程月娥更強勢,武力鎮壓了張桂蓮,整理了一下花棉襖,站起來說道:“我們兩個還有村長、馬寡婦幾個人,現在主要負責村里種植業這一塊的業務,一共有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花生種植,馬上又要播種了,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第二部分,是大棚鮮花,目前產量穩定,下一步準備增加三個品種,波斯菊、太陽花、粉玫瑰……第三個部分就是現在我們最頭疼的一塊——草莓種植,主要愁的是銷路,這個事兒俺們整不明白,就得寶丫你來定奪了。”
程月娥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撿過來的臺詞,文縐縐地說了一大堆,還分了三個部分,說得頭頭是道,旁邊的張桂蓮都快被她惡心吐了。
“還定奪,我看你是腚大!”
“你怎么跟你嫂子說話呢!”
“我就這么說話咋地吧!”
兩人都來了火氣,又撕在了一起,周圍的人費了好大勁兒才拉開。
以前她們倆是盟友,合伙欺負宋淑芝,現在,她們儼然成了死對頭,爭先恐后表現自己,就怕在許知念面前不如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