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莫森也沒心情憐香惜玉,粗魯地將蘇月拉起來,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觀眾席入口走了進來。
“等等,別著急走啊,我的話還沒說呢。”
蘇月聽到這聲音,只覺得耳朵里嗡地一聲——這聲音這語氣怎么有些耳熟,討厭至極的耳熟!
她在觀眾席上迅速搜索,目光落在了一個穿著灰色工作服的高個子男人身上,男人圍著個灰色圍脖,帶著個八角帽,把自己擋得挺嚴實。
可就算是擋得嚴實,蘇月還是猜到了他的身份——許知武,他!他怎么來了!
“干爹,是許知武……”蘇月的聲音帶著哭腔,莫森一時沒反應過來,低吼道:“管他是誰呢,快走!”
“不是……干爹……他,來者不善啊!”
蘇月說完這句,許知武已經走到了不遠處,不急不緩地說道:“蘇月,你這婆娘不地道啊,你把我害得這么慘,自己倒是逍遙快活,都到這么大的地方演出來了?我就想問問,莫導這老頭子,在那方便面的工夫怎么樣,比我強嗎?你說甩了我就甩了我,我可沒同意和你拉倒呢。”
“你,你少胡說,我不認識你!”蘇月躲在莫森身后,瑟瑟發抖。
記者們一下子都來了精神,都紛紛拿起相機和筆記本,仿佛是瓜田里看到了大瓜的猹。
“我胡說?蘇月,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了,當初你為了保送資格,為了留在萌芽醫專,不但給教授送錢,還甘愿和我內個,不就是為了讓我幫你說說好話嗎?那次我就發現,你早就不是黃花大姑娘了,別看長得這么純,實際上……”
“你閉嘴!”莫森沖過去要打許知武,卻被他輕松躲了過去——莫森畢竟也五十多歲的人了,怎么可能比二十幾歲的大小伙子靈活?
“要是我沒猜錯,莫導,你就是那個讓她從姑娘變成女人的人吧?還拿著什么領養證明,簡直惡心!不就是為了名正言順地出雙入對么?她十六歲就跟了你,所以后來才破罐子破摔,根本不在乎和自己的數學老師搞破鞋!她都不知道跟了多少人了,連我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都可以,你也不嫌棄臟!”
“你,你說什么?”莫森整個人都愣住了,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蘇月——數學老師這事兒,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他還以為蘇月一直只屬于他一個人,所以才把她當個寶貝似的捧在手心里。
難道,蘇月早就到處沾花惹草,和不同的男人有過不正當關系了?
那他付出了這么多的努力,托關系找人把她弄到電影學院,又請來這么多記者給她保駕護航——終究,是錯付了?
“干爹,我,我沒有,我真的,真的只有你一個……”蘇月在極度驚慌中脫口而出,然后猛地捂住了嘴。
記者們八臉懵逼——這干爹和干女兒,還真的有一腿!
記者們竊竊私語起來,更有甚者,直接在筆記本上奮筆疾書。
“蠢東西!回頭我再收拾你,還愣著干什么,八點的新春音樂會,你必須給我好好表現!”
莫森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了這幾個字——現在為了大局,他必須暫時忍下這口惡氣。
等他再次拉著蘇月往外跑的時候,許知武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就是傳說中的,來去一陣風,做事不留名?